就是因为顾怀瑾把她指认为了凶手,高驸马不想拖累无辜之人,这才出来故意认罪。用自己的死,结束了这一切。
“如果今日跟着我的不是高驸马,而是别人。我可能早就已经死了,就是因为你让我来做你的诱饵。你明明答应过我的,只要我把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你就把我的耳坠还给我。可你不仅言而无信,还用它来陷害我。都说信王一诺千金,看来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了。”
“我答应过你,会去追查真凶。并没有说会把耳坠还你。而我确实也做到了,真凶已死,你我的嫌疑都可以洗脱了,这不是最好的结果么?”顾怀瑾皱了皱眉,在他看来,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谢宁却是低着头,轻笑了几声。
顾怀瑾本对她十分厌恶,因为她总是陷害谢楚。在他眼里,这就是个恶毒的女人。她陷害别人的时候,难道别人不是这样的心情么?
不过这件事,他确实对不起谢宁。可大理寺的人很快就要来了。如果他不抓出凶手,只会让雍王得逞。这件事的背后主使很有可能就是雍王。
至于高驸马,他真的那么清白么?这件事,还有另一种可能。是他联合雍王,一方面杀了长公主泄愤,一方面又用来陷害他。
至于高驸马为什么自投罗网,就不得而知了。
不管高驸马和雍王有没有关系,雍王是逃不掉的。可即使如此,他知道了又能怎样,他现在的实力还动不了雍王。高驸马他起了杀心,他也该死。
他的错,只不过是没有将另一个凶手也抓出来。
良久,他才开口:“今日不管是谁,你都不会有事的,我一直在暗中跟着你。如果有危险,我会救你。”
谢宁闻言,却是抬起头看着他,眉头紧蹙:”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无所不能么?这世上有千千万万的可能,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做到万无一失?要利用就利用,何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反而让我瞧不起你。”
那些看着她的侍卫都退下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回房。这就是顾怀瑾故意的,想让凶手以为有可乘之机。
为达目的,他是不择手段的。
顾怀瑾没有说话,眼中闪过一片惊骇。他似乎想解释什么,可是面对谢宁的眼睛,却开不了口了,他本意并不是想要置她于险境,他是能力可以保护好她的。不告诉她,也只是为了把这场戏做的真一点。
他没有想过伤害她。
谢宁瞧着地上高驸马的尸体,轻笑了一声:”信王殿下,我承认你是布棋的高手。可你也是个骗子,你所谓的真相,就是蒙蔽他人,也蒙蔽自己。长公主究竟为谁所杀,你我都心知肚明。高驸马因何而死,你我也清楚。”
她没有再说什么,服下了解药,就扶着旁边的墙壁起身,便要往回走。
顾怀瑾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恍惚了一瞬,不知为何,他用觉得这女子的身形有些熟悉。可他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
他心里忽地有些烦闷,他做事从不讲私情,正因为如此,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堪称完美。他不是想陷害谢宁,只是想让人知道,谢宁看到了长公主和玉郎的事,那么背后的凶手一定会来对她动手。如此就可以引蛇出洞,一劳永逸。
可今日面对谢宁,他却无端端的生出了几分愧疚之感。
顾怀瑾往前几步,走到谢宁身旁,开口叫住了她:“今日之事,是我考虑不周,是我欠你的一个人情,日后我必会还你。”
谢宁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别过眼冷冷地看着他。
顾怀瑾见她神色冷淡,也皱了皱眉,他都已经道歉了。
他耐着性子抬起手,手指却是捻着一串耳坠:“你的耳坠,现在物归原主了,已经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谢宁看着他,袖袍下的手握紧,没有接过他手里的耳坠。却是抬手将另一串耳坠也取了下来,漫不经心地扔到了顾怀瑾的身脚边。
她冷眼瞧着他,嘲讽地开口:“我看信王殿下如此喜欢这耳坠,就送您了,你拿着它,日后说不定还能陷害我一番。人情就不必了,日后您离我远一些,便是谢谢您了。”
说罢,她转身就走了。
身后的顾怀瑾愣在原地,怒极反笑,她竟敢拿耳坠羞辱他,还出言讽刺他?
她真是好大的胆子,还说什么让他离她远点。如果不是今日的事,他根本不会和她说半句话。
第一次,他一向淡漠的脸上也出现了些怒容。可奈何今日是他连累了她,他也只得压下心头的怒火。可怒火除了对她的不识抬举,似乎还多了些什么。
谁稀罕见她?
片刻后,他就拂袖离去了。
而在他们走后,树影里隐隐显出一个人影,只见得腰间的白玉蝴蝶佩轻轻晃动。那人瞧着地上高驸马的尸体,嘴角勾笑。真是个蠢货,长公主那样的女人死了,他竟然也要跟着去死。不过这样一来,罪名倒是可以全部推到他的头上,也算是省事了。
那人冷笑一声,就转身走了,腰间玉佩翻动,隐隐透出一个“玉”字。
而另一边,顾怀瑾刚刚走出院子,远远的就看到谢楚过来了,他面上的怒容褪去了些。
谢楚一来就扑进了他的怀里,眼中含泪:“夫君,你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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