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处还能感觉到他灼热的温度。
大概是因为沈清让还在发烧的缘故, 他没有讲话,把她拉进房间里, 助理吃惊地看着两个人, 舒见月头脑发懵得厉害,垂下头,拼命甩开他的手, 躲在一边的角落。
沈清让给助理使了一个眼色, 让他先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小窗没关, 风掀起白色的窗帘, 沈清让走了过来, 抬手, 却不能抱她, 抽了一旁的椅子, 摆在她面前,“坐吧。”
舒见月垂下眸,看到沈清让的手。
他的皮肤冷白与深红的血相应, 血液顺着指尖滴落, 到纯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
抿了下唇, 舒见月心里忽然不痛快, 随手抽了下一边的卫生纸, “你把针头拔了?”
“嗯。”他像是毫不在意。
“你不疼吗?”
“还好。”
“........”
舒见月不清楚他怎么能这么平静, 抓过他的手, 帮他擦了下。
指腹压在他的掌心,滚烫如岩浆,沈清让的指尖轻微动一下, 忽然, 反手握住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她的手再握紧一点儿。
舒见月心里一跳。
意识到两个人现在的行为,抽出手,把纸团丢给他,偏开头,“你自己擦,还指望我伺候你吗?”吞了吞口水,她起身,“我出去叫护士进来。”
走廊里,舒见月背靠着墙,做了两分钟深呼吸。
其实原本是想帮他擦干净的,只是没想到会被他握住手,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指,想到他的手掌盖在她之上,他的语调轻轻,在回应她。
勉强平复了情绪,舒见月领着护士重新回到病房,沈清让已经擦干净手,重新坐在了床上。
她沉默地坐在一边。
其实自己也说不清到底在做什么。
看到针头重新扎入他青色的血管,舒见月忍不住偏了偏视线,不想看到这一幕。
她从小就不喜欢这些,觉得会留下疤痕,一般能吃药就绝不打针,爱美爱到了极致,也无法想象沈清让会拔掉针头。
等护士退出去了,舒见月抿了抿唇。
她开口,“下次,不要这样了。”
“.......”
沈清让没有说话。
舒见月顿了下,在犹豫。
她一直觉得道歉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道歉在她的潜意识里代表了认输,是一种软弱的行为。所以即使做过让自己与对方都难受的事情,她找其他的话题也不会轻易地说对不起。
但昨天,真的是她过分了吧。
还害他住了医院。
“就昨天,”舒见月把视线偏开,张了张嘴,话语几乎是挤出来,“.....对不起。”
她硬着头皮,“我应该跟你好好谈一谈,而不是泼你水。”
她突然有点儿懊恼,问,“你生气了吗?”
沈清让跟她对视,没想过她会因为这件事道歉,摇了下头,“没有过。”
“那就好。”幸好他的回复这样简单。
她承认自己的性格有缺陷,跟程橙说的八九不离十,有无端地愧疚感,即使是对方先一步对不起她,但只要她做了过分的事情,她会将对方的坏处全部忘掉。
这是真的很难改变。
舒见月看了眼周围。因为尴尬想要找个新的话题,桌面上只有个送过来的果篮,想了下,她问,“你饿不饿?”
“嗯?”
房间里没有什么食物,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找了把水果刀,她把果篮上的薄膜隔开,拿了个苹果出来,“我帮你削个苹果。”
说是削苹果,其实舒见月没怎么做过这样的活。
在剧组或者工作的时候,苏棠都会把水果帮她拨好装在小盒子里,还会配上牙签。再不济,她在家的时候会洗干净用刀随便切一下吃掉。
但是沈清让不行,舒见月想,总不能让他这个病人跟她一样这么随意吧。
小刀切在苹果的表面,舒见月轻轻割了一刀,丝毫没有变化,她又不太敢用劲,怕伤了自己的手。
小半个苹果割掉的果皮少得可怜。
舒见月抿了抿唇,手里的刀已经被他接了过去,另一只手伸在半空,沈清让看向她,语气温柔,几乎成了蛊惑,“我来削吗?”
于是,舒见月就把苹果放了上去。
苹果交给他,舒见月垂眸看他手上的动作,他的手指很是好看,骨节分明,因为打点滴的缘故削苹果的动作缓慢,握着刀轻轻地旋转,果皮轻薄,连成一条深红的线,内皮是淡白的果肉。
他低垂着眼眸,窗外柔和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
舒见月忽然想到了高中时代,沈清让总是轻而易举把每一件事做好,到现在也没有变。
“沈清让,”舒见月是真的好奇,“你怎么什么都会做?”
话音刚落,沈清让的手忽然顿住,好在很快恢复。
舒见月不知道。
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沈清让抬起头,“有吗?”削好,他笑了下,把苹果放到她的手心,低声,掠过这个话题,“这样可以吗?”
“……”
莫名其妙成了她开始在吃。
舒见月咬了小半点的苹果,病房内部只有他们两个人,助理像是极其有眼色,已经站在病房的门口把守。
觉得时间差不多,舒见月放下剩下的大半个苹果。
刚准备跟他道别,沈清让接到了蒋薇的电话。
事发很突然,蒋薇接到了消息,已经有一对娱记接到了沈清让住院的消息赶到了医院楼下在蹲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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