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叫你见月吗？”他进一步提出。
“可以。”
对方的气势并不高，但每句话都像是压她一头。
要不是舒见月从沈清让口中了解到沈修成的事情，大概她现在还会认为对方是个善解人意的家长，尤其是他的笑容，他具有欺骗性色彩。
舒见月仿佛能在他身上看到未来的沈清让。
“没什么，”沈修成轻笑，“阿让前些日子来找我，说了有关苏敏敏的事情。我想知道这个结果，见月你满意吗？”
舒见月没想到对方会提这件事。
沈修成从一边推过一份资料，继续道，“早些年，苏城检查出尿毒症，不过为了女儿，即使有了合适的肾.源他也只选择了基本的透析。”
舒见月皱眉：“嗯，所以呢？”
沈修成微笑，“原本再等一个月，苏城就有了合适的肾.源，但你的公司让苏敏敏又赔了一大笔钱，他们在这里已经没有容身的地方。为了女儿，他们搬回了昌城。”
“.......”
“可能也没什么机会再治了吧。”
虽然舒见月承认她会同情苏城，但她确实不明白，沈修成为什么要跟她将这些。
想要用未来可能的机会激起她可能泛滥的同情心，还是说，沈修成觉得沈清让并不会把苏敏敏的事情告诉她，他在试探自己到底知不知道。
茶几上的两杯清茶散发幽香，沈修成推过一杯，交给舒见月。
舒见月没动。
“阿让的年纪还是太小，做事未免冲动，但我做家长的，又怎么好拒绝孩子的请求。”沈修成继续道，“做父母的这种心情，希望见月理解。”
舒见月：“是，不过我不知道您到底想说什么？”
“我以为见月是个聪明人，不过既然你真的想知道，”沈修成挑眉，淡淡道，“阿让不应该是这样，他在你身边做了太多出格的举动，从高中到现在。你知道你对阿让的影响并非是好的，现在还有纠正的可能，不是吗？”
“.........”
“我当然相信见月你希望阿让不会像现在这样，会有更好的生活，而不是放纵自己。”
沈修成淡淡地抬起眼，看着舒见月。
舒见月抿了下唇，想反驳他。
在她准备的一瞬间，沈修成打断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总有一天我不能事事都帮到他，特别是某些事情，我的精力也有限度。”
“我不好说除了苏敏敏这件事以外剩下的你也全部清楚，不知道阿让有没有告诉你其他？”沈修成起身，站在书桌的另一头，“好比舒志远，你不好奇他现在到底在哪里吗？”
“溪城疗养中心。”沈修成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如果考虑好了，请联系我，我会带你见他的。”
-
舒见月从书房出来，有专车再把她送回酒店。
沈修成跟她对话的信息量有些太大，她还没有来得及很好的消化。
好比，为什么舒志远不是在监狱。
而是那么温和的疗养院。
回到酒店，苏棠已经到处找了她一段时间，看到舒见月回来才放心，松了口气，问她，“见月姐，活动一结束你到哪里去了？我打你电话你也不接。”
舒见月低眸看了下手机，除了苏棠还要沈清让的两个电话，“没什么事，想出去走一走，你给小让也打电话了吗？”
“没有，”苏棠摇了下头，“不过让神联系不到你来问我了，我说我也不知道。”
“嗯。”
沈修成再次给她发来一组照片。
舒见月沉默了几秒，让苏棠先从房间出去，点开沈修成给她传送的图片，是舒志远躺在病床上，带了呼吸机，只保持了生命的迹象，但没有丝毫的行动能力。
那么。
这样的舒志远，到底是通过什么方式把照片传给娱记的。
大约是联系到了苏棠，沈清让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舒见月停顿了几秒，点开视频，沈清让洗过澡，黑发微湿，水珠落在肩胛，顺着领口向下滑，在衣领处留下深色的痕迹，性感又撩人。
他用毛巾擦了下自己的头发，嘴角轻轻牵起笑容，“怎么一直联系不到你？”
沈清让开口了好久，舒见月才反应过来。她从床上换了个位置，向上躺了躺，下意识想掩盖真相，“我出去走了走——”
“嗯？”
叹了口气，舒见月发现自己是真的不适合骗人，她会，但是真的不想再把心里话藏下，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沈清让。”
“........”沈清让愣了下，“怎么忽然这样叫我？”
她的目光看向他，咬了下唇，“之前不是有消息说舒志远曝光了被打的照片吗？”
“........”
“当时周舟给我看过一次，对方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舒见月的语速很慢，像是还想给他一个机会，又怕他不会抓住，“其实把照片爆给娱记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这话说完，两个人就陷入了沉默。
沈清让在视频那段的动作也随之顿住，原本在擦头的手垂了下来，喉结滚了滚，却也没出声。
不知道过了到底有多久。
舒见月实在忍不住了，摸了下脖子，“我没有别的意思，因为我真的编不下去了，也不想因为再跟原来一样对你说谎了。下午我说走走，实际上去见了你爸爸。”
沈清让的视线僵住。
“你爸爸跟我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具体也和我举了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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