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阙智没理会她,问:“还有呢?”
狄然意味深长看着敬敏,又看了看敬阙智。
她忽然抬手,摘掉口罩。
敬阙智瞳孔骤然缩紧,目光一动不动死死压在狄然脸上。那是一丝鲜亮的颜色,衬在狄然稚嫩白皙的脸上,仿佛暗夜鲜红的花朵绽放,显得妖冶而迷人。她斑驳的淤血和白净的皮肤,看在他眼里,像一副特殊的药物,让他精神一震,嗓口发干。
狄然神情娇气又冷淡,嗓音带着三分温柔,七分撒娇。
她淡淡瞥了敬敏一眼,挽住陆川的手臂。
“叔叔。”她声音清脆,“他是我男朋友,如果敬敏总把心思放在别人男友身上的话,我会很困扰。”
敬敏身体猛地一颤,目光投向敬阙智。
敬阙智眸子里的光刹那间变得冰凉,不知是因为狄然哪一句话。
狄然仿佛看不到一样,甜甜地朝敬敏笑。
她的笑容和小恶魔无异,陆川被她挽着,忽然意识到面前女孩的可怕之处。
她甚至不用动手,就能让敬敏死无葬身之地。
“敬敏,这次我原谅你了。”她笑着说,“不过抢别人男朋友的事做一次就好,陆川是我的,他不会喜欢你。”
——
陆川生气了。
如果说他以前生气,狄然还能找到蛛丝马迹可寻,这次她完全摸不着头脑。
他从教导处出来话也不和她说,径直朝班级的方向走。
狄然叫了他几声,他毫无反应。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和她走在一起,让她说些没皮没脸的话,转眼间又变脸。
“你是怪我说你是我男朋友吗?”狄然问。
陆川不理她,狄然急了,“哎哟”一声顺势倒在地上:“疼死我了,哎哟——”
她话音刚落,陆川脚步就停了,折返到她身边。
他眉峰蹙得紧紧,不是装出来的慌乱与关心。
狄然搂住他的脖子,嘻嘻一笑:“骗你的。”
陆川脸又沉下来,狄然八爪章鱼一样黏在他身上。
她一身伤,看起来却一点都不痛,生命力顽强地和蟑螂有得一拼。
“你可千万别碰我。”她心安理得,头塞进陆川颈窝,“我全身是伤,你一碰就疼。”
陆川果然不敢动了,狄然声音忽然变得柔软,搂住他脖子的手紧了紧,轻轻亲在他下巴上。
陆川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却没阻止。
狄然只是笑笑,也不再有别的动作,她能感受到陆川心里那道不知为什么对她竖起的芥蒂正在不受控制消散溶解。
他喜欢她,并且嘴硬不了多久了。
安静片刻,陆川开口。
“刚才为什么那么做?”
狄然装傻:“你是说我对他们说你是我男朋友?”
陆川眸色暗漆漆的,盯住她的眼:“你知道那个男人对你不正常的心思,还故意勾引他。”
也许别人看不出来,但陆川却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指天骂地,嚣张跋扈狄然不可怕,她真正可怕的时候恰恰是她最平静的时候,将愤怒掩藏在嘴角甜甜的微笑里,但无论如何也藏不住眼神里淡漠的疏离,而恰好她这种独特的气质对敬阙智而言是致命的毒.药。
她心知肚明,却还那样做。
“为什么?”
狄然抿着软薄的嘴唇,眼神闪躲:“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狄然。”陆川语气加重,不容她再打哈哈。
狄然从他身上下来,眉宇间一副不耐烦的神色:“我只是利用他对我那点龌龊的心思,有什么不可以?我不利用他,他难道就会打消那念头吗?他动手收拾敬敏,又不用我费力,不用白不用。”
陆川沉着声音:“你给他甜头,让他尝到滋味,你以为他会满足?”
“谁说不会?”狄然不服气,“我给你那么多甜头,也没见你食髓知味,越吃越渴啊?”
她故意抬杠,陆川被她气得头疼。
然而狄然却不满足,又说:“而且你管我呢,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有什么立场教育我不准勾引男人?”
她见陆川脸色不对,有点怂了,连忙补救:“你如果是我男朋友,你指东我不敢朝西,你说什么我听什么,你不准我跟敬阙智说话,我保证连看都不看他,可你是吗?不是,那你凭什么管我?”
陆川脸色阴晴不定。
这两天预报有雨,狄然本来觉得天气预报骗人,可刚才某一瞬间,忽然觉得冷风飒飒,吹在她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冻得她一个哆嗦。她小心翼翼打量陆川,他身周气压低得吓人。
没等她来得及说什么,陆川掉头走了。
——
夜。
一辆银灰色保时捷停入院子的独立车库。
敬阙智开门下车。
这是他在市郊的一处住所,老式别墅带着一个宽敞的小院。
院子里植被茂密,初夏季节,蔷薇开了,藤蔓顺着别墅老旧的墙体蜿蜒而上,直缠绕到顶楼,密密麻麻盖住整面墙壁。
敬阙智站在院子中央,仰头看着枝叶已经缠到楼顶檐角的蔷薇,一朵朵精巧的鲜红色花朵,被漆黑的夜染成深邃的暗红,他目不转睛盯着,眼里抹上疯狂而炽热的色彩。
“她怎么能那么漂亮。”他微眯起眼睛,右手搭在左手上,无意识转动无名指的婚戒。
敬敏下了车子,动作迟缓,极力控制着不让脚步虚浮颤抖。
她走到离敬阙智三米远的地方就停住脚步,不再动了,此时的敬阙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脑子里充满疯狂的迷恋和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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