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原本也是些家庭琐事,只不过放大了说便是。
许金祥却听得认真。
许久之后,低眉叹道:“老李,你这是炫富。”
掌柜行李,他便唤得老李。
可这“炫富”二字一出,李掌柜还是愣住。
忽得,只觉得早前的那番话,其实不应当说。
说了,反倒让许将军惆怅。
几杯酒下肚,李掌柜遂也壮了胆。
又许是酒逢知己,真的熟络了,他也理所应当同许将军说起。
“许将军,其实……这隐疾也不算什么……”他冷不丁开口。
许金祥拢了拢眉头,没听明白。
李掌柜叹了叹,索性说得更清楚明白些,“您是封疆大吏,自有女子倾慕,便是不能……也没什么……”
许金祥眉头拢得更紧。
似是,猜到了些什么,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诧异看着眼前的李掌柜。
李掌柜只得想,许将军应是不愿意承认了。
那他也不应当再去触许将军眉头。
便也缄口不言,只给许金祥斟酒。
许金祥去不干了,“等等。”
他伸手拦住,非得弄明白了不可,“老李,你方才什么意思?”
他是喝得有些多,但还没喝断片,有些断然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就过去了。
当说清楚。
李掌柜表情遂有些为难:“许将军,您还是别为难我了……”
这让他如何挑明了说?
对方是大将军,他就是个酒馆掌柜的。
李掌柜忽得后悔起了这个头,可许金祥一双怒目看他,大有穷追不舍之势,李掌柜心想自己先前这是何苦,只得轻声叹道:“许将军,这不.举也不是什么隐疾,能治,早前小的隔壁那张三郎便是让个江湖郎中给治好的,许将军,您何必在此借酒消愁!”
不……不……不.举?
许金祥眼珠子都险些瞪出来。
他这怎么就不.举了!
许金祥忽得惊悚!
李掌柜苦口婆心道:“许将军您若是拉不下这面子,小的替您打听,保证这事儿不传出去。”
许金祥就差掀桌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举!”
话音刚落。
只见李掌柜愣住。
许金祥心中亦是一愣,这么说确实不妥,遂又当即改口:“你哪只耳朵听我说了不.举?”
李掌柜心中才好过了些。
深吸一口气,瞥了眼他,低声道:“将军不刚才问,成亲之后……”
许金祥怔住。
他是问了,可是他是……
许金祥语塞。
李掌柜又道,“将军又在此处喝闷酒,连喝了两日,也不让府中知晓……”
许金祥越发觉得,如此,过不了多久,这全朝阳郡上下都会盛传关于他那什么什么的谣言。
许金祥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李掌柜叹道:“许将军放心,小的是口风紧得人,绝对半分都不会说出去!”
许金祥这才彻底恼了:“你想什么呢!我是心上人要成亲了,新郎不是我!!!”
他心中正窝火呢!
这还来些乱七八糟的。
他只觉更糟心到了极致。
李掌柜被他说得一愣,“许将军……您……您不是不.举啊?”
不什么不,许金祥真是想死的人都有了。
李掌柜嘀咕道:“那您哭什么哭啊?”
搞得他以为他有说不出的难言之隐。
许金祥跳进黄河都觉得自己是洗不清了,遂真的解释道:“是,我承认,刚开始的时候是我想捉弄她,但后来就是喜欢她,我有什么办法?是,我是京中纨绔子弟,终日游手好闲,她看不起我,不喜欢那个时候的我,我知道自己混蛋,但我改还不行吗!可如今我改了,她却躲着不见我,八年了,我找了她整整八年,她为何就不接受我?”
李掌柜听入了神,“将军早前可是做了让人姑娘伤心欲绝的事?譬如,脚踏两只船?”
“……没有”
“那暗送秋波被发现?”
“……没有!”
“那将军你可是偷偷送了旁的姑娘礼物,被抓了现行?”
“没有!”
“朝三暮四被发现了?”
“没有!没有!没有!”
许金祥毛躁。
李掌柜也掏空了心思想,“但既然这也没有那也没有,不应当呀。”
许金祥泄气:“她许是不喜欢我,有何不应当的?”
李掌柜叹道:“那姑娘若不喜欢将军,为何八年都未嫁人啊?”
许金祥抬眸看他。
李掌柜将酒壶推到一旁,朝许金祥道:“许将军,小的有一句不知当不当说。”
许金祥点头。
李掌柜问道:“那姑娘是嫁了还是未嫁?”
许金祥怄气:“快嫁了。”
那就是还没有。
李掌柜深吸一口气,又道:“那成亲的地方远是不远?”
许金祥沉声道:“有些。”
那就是跑死几匹马还是赶得去的。
老李一拍桌子,许金祥吓一跳。
老李掌柜起身道:“许将军,亏你还是封疆大吏,什么样的市面没见过?小的听您的事迹都听了不知多少遍了,什么强抢民女的纨绔子弟,什么作威作福的地方恶霸,许将军,您想想,您替百姓收拾了多少这样的人……”
所以呢?许金祥没听明白。
老李俯身,悄声道:“咱民间有句话,叫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
许金祥点头,是听过。
可这同他有什么关系?
老李狠狠一拍手,语重心长道:“咱这这姑娘是真心喜欢你吧。”
许金祥没有吱声。
“那不就得了。”老李眼冒精光,“咱这真心喜欢的叫两情相悦,不叫抢。男子大丈夫,若是一辈子都不能为了喜欢的女子大打出手,岂不白活了这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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