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有些乱,顾鸢今天拢了头发,系了一根发带,这会儿发带找不着了。
心里正郁闷着,就听他的声音:“在这呢。”
顾鸢抬头,就看到手腕上系了根发带,当着她的面晃来晃去,嘴角噙着的笑意贱兮兮的,怎么看都很欠。
她以为遗失的发带,转眼已经到了权烬这个狗东西手上。
他还当做自己的物品那般,炫耀的在她眼前晃了晃。
不要脸。
权烬把发带放在鼻尖嗅了嗅:“跟你头发一样香。”
顾鸢冷不丁道:“哦,我已经四天没洗头了,你问到的应该是头皮屑的味道。”
他脸色不变,只是态度有点不爽的样子:“你是属刺猬的么?怎么老是刺我!”
顾鸢扯唇:“我们可能不在一个世界,在我的世界里,十二生肖里没有刺猬这个属相。”
权烬:“……”
她板着脸,对他依旧没什么好态度:“你现在可以走了。”
“发带不要了?”他笑得贱兮兮的。
顾鸢简直没眼看,只伸手。
他突然装傻了:“要什么?”
顾鸢收回手:“要你滚,别出现在我面前,我现在看着你就烦。”
他当然不会轻易走,坐上了驾驶座,拉上车门。
“你有完没完?”
“带你去医院看看。”
“用不着。”
“用得着,我的小宠物生病了,要是传染给我怎么办。”他一副理所当然,把她当做了他的所有物。
顾鸢心悸气闷,却又不想理会他。
没有迟聿记忆的权烬,说话太欠了。
权院长那个高冷,当初对她不管怎么撩都不为所动,撩到了还是高冷得要命。如今顾鸢还想怎么攻略没有记忆的权烬,现在好了,她连看他一眼都觉得郁闷。
权烬似乎也懒得搭理她,直接开车上路。
其实顾鸢情绪很不好,一大半的原因是她生病的缘故,在生病时,每个人的心底都是脆弱的,需要被关怀和照顾。顾鸢在没遇到迟聿以前是个坚强独立的人,遇到迟聿后理所当然享受了他所有的照顾。
和迟聿分别之后,她没有戒不掉的依赖,一如既往的独立自给自足。
大概是时间太催磨人,顾鸢也在时间的考验下变了很多,有时候会控制不住本心,望着光的方向就想放下所有,向光靠拢过去。
抵达医院后,权烬带顾鸢去看了医生。
他吊儿郎当的模样,没有紧张兮兮的样子,顾鸢心里别扭不想靠近他,搞得医生莫名其妙的看了两人好几眼。
顾鸢喉咙有些发炎,不是很严重,高烧之后没好彻底导致的,医生开了药,嘱咐了怎么吃,顾鸢也不知道听没听。
出来之后,权烬就问她:“医生刚刚说的话,你听了多少?”
顾鸢瞥了他一眼,没作答。
他一副气恼的表情:“所以,医生说的话,你一个字都没听?”
“……”她当然不会承认她是真的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主要是烦去了。
“你一副很烦的表情,你是在烦我吗?”他问。
顾鸢:“明知故问。”
他咧嘴一笑:“可我就喜欢看你烦我,又甩不掉我的样子。”
顾鸢:“……”
他把装着药的口袋往上提了提,拿出其中一盒,开口时是他自己都没察觉都的温柔:“这盒颗粒冲剂,早中晚各一包。”
说完,他又把盒子放回去,拿了另一盒:“这是退烧的,医生建议早晚,只晚上也可以,因为含有助睡眠的成分,你白天吃了容易犯困没精神。”
说完,他再放回去。
最后又拿了那个平扁的小盒子,给她说:“这是阿莫西林,早晚各一颗就够了。”
他说得耐心,声音又温柔。
顾鸢听着,看着,就把眼前的人当做了迟聿,心里想,是他又回来了吗?
权烬说完了,见顾鸢在走神,没反应,心里那叫一个气哦,在她面前挥了下手:“喂!顾雪梨,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顾鸢恍然回神,突然喊了他:“迟聿……”
权烬:“什么鱼?”
顾鸢:“酸菜鱼,意思是指,你又酸又菜又多余。”
“……”
她拿走他手里装着药盒的袋子,转身下了阶梯,背影潇洒的往外走。
权烬看着她的背影,心说:得了,栽了!
就知道当初看到她这张脸就栽了。
栽得他心不甘情不愿。
权烬就是不服自己这么肤浅,见色起意真不是他的个性,却偏偏应验在他身上,他指定有什么毛病。
自己骂自己可还行?!
顾鸢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准备驱车回顾公馆。
她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刚坐上车,权烬就坐上了她的副驾驶。很心安理得。
然后他用那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刚才我亲自开车,载了你一程,现在你载我一程,礼尚往来应该有道理吧?”
顾鸢看他。
他冲她笑,只以为笑得很帅的样子。
到底是有些无奈,她问:“你去哪?”
权烬手往后枕,噙着笑:“还能去哪,去你家啊。”
顾鸢也笑:“行啊。”
她调整了导航,路线是去御景壹号。
御景壹号那边,会在第一时间接收到消息,提前做好顾鸢今晚即将入住的准备。
……
穗城的核心区域,鳞次栉比的楼盘林立。
顾鸢的车缓缓驶入。
整个御景壹号都属于顾氏集团,顾鸢是这里最大的业主,也是老板。前方接连放行,车驶入到那栋名为‘星光’的第一栋。
她下车后,没管权烬,径直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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