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并没有。
事实上,正是因为我们的政府足够在乎人民的死活,我才能活到今天。虽然看起来他们好像做得不够,可是你要知道,我们中国有十三亿的人口,我们有漫长的国境线,我们有数不清的现代文明很难插手进去的山村,我们国家有太多的人需要帮助,有太多的任务需要完成,我们有大量的建设工作要去做,我们要防范来自太多方向的敌意。
在这种情况下,国家所能做的,就只有提供最基础的生存保障。首先,保障我们的人民活下来。然后,才是吃饱的问题。最后一步,才是像您的国家那样,可以考虑食物的品种、口味、营养搭配,等等等等。我们的国家和政府,目前仍然在努力解决这个最大的问题。就连我们的教科书都一直在强调,中国是一个发展中国家,而且将长期是发展中国家。
至于你刚才问题中所说的其他几个问题,你在问,有人需要对我童年的遭遇负责吗?
我只想说,就我个人的情况而言,我所处的地方,那些应该对我负责的人,他们大致上,已经履行了他们的义务。不管做得好不好,不管用心或者不用心,但至少,他们已经做了。
我的小学很破很简陋,但至少在条件限制的情况下,有总比没有好。我的初中也很糟糕,可他们至少提供了起码的教育环境。高中更不用说,他们因为我出色的表现奖励了我。
最后,我们现在,再来说说我母亲的事情。”
欧洲、北美,大量的普通人,此时早已经关掉了电视。
可是精英阶层们,此时却开始关注了。
华盛顿特区的某间地标纸牌屋里,沧海君摸着下巴,认真地看着电视屏幕。
中国首都,也有差不多等级的人物,同样在安静地聆听。
“人类世界中的很多事情,不管好的还是坏的,基于我们相当的需要,其实是共通的。”江森看着那名大不列颠记者,忽然问,“这位先生,你相信你们国家的民主和自由吗?”
记者一愣,“当然……”
“我也相信它。”
江森马上打住他,西方各国的一些领导人们,嘴角不禁扬起微笑,“所以我们也一定相信,美国的监狱里,关着全世界数量最庞大的罪犯,肯定不是因为他的自由和民主和三权分立导致的,对吗?同理,英国每年被抓进监狱的人,也不是因为受到你们制度的影响,是吗?”
“呃……”大不列颠的记者愣住了,结结巴巴,“你这个类比,你这个类比他不正确……”
“那么你的意思是,西方诸多罪犯的犯罪行为,是由西方的制度造成的?”
记者疯了:“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所以并不是制度造成的?”
“当然不是!”
“很好。”江森一点头,“我们中国也不是。”
全场:“……”
电视机前的几亿人:“……”
沧海君脸上的笑容,突然就消失了。
江森继续往下说:“我相信世界上所有的制度,最开始的初衷,都一定是为了能让更多的人,过上更好的生活。西方的自由和民主,一定曾经在某个时间里,是真的有一群人,在为了自由和民主而战斗。同样的,我们这边现在,也有一群人,正为了我们的共同理想在奋斗。
不仅是我们,全世界,每一个民族和国家,我们归根到底,都是在为更好的生活而努力。我们初中历史课本的第一页就告诉我们,当前世界的主题,是和平与发展。
只是在这个发展的过程中,我们难免会遇见因为历史原因或者其他原因所导致的,非常难以在短时间内去解决的问题。就像你刚才问的,有人需要对我母亲的事情负责吗?有人玷污的法律,包庇了犯罪吗?我的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当然有,当然需要有人去负责。
而且不光是在中国,在全世界各地,像我母亲这样的悲剧,到现在为止,也依然在大规模地发生。只不过这些事情,不曾像我的母亲那样,在今天这样的场合,被当众提出来,受到全世界这么多人的广泛关注。拐卖妇女和儿童,是一个全球性的问题,是全球各国在发展过程中,一直都在遭遇的问题。哪怕是号称世界灯塔的美国,同样也存在数量不少的类似案件。
但是我们要解决这些问题,是需要时间的。
在我们中国,我们一直在通过经济建设和教育,来铲除产生这些悲剧的土壤。或许目前做得还不够快,还不够到位,还有大量的工作要继续做下去,可至少,我们没有停下来过。
就像我所居住的那个小山村,前年村庄遭受了一场台风,我们的政府把山里的人,全都集中搬进了村庄内部,我们依靠来自全国的捐款,为村子修建了新的社区。现在社区里,有警务室,有我们下沉到社区的政府服务大厅,我们的国家,时刻关心和保护着他们的人民。我相信从那一天开始,在那个地方,就绝不会再出现像我母亲那样的悲剧。
并且今天,在这个地方,在我并不完全主动的情况下,我们以如此大的影响力,向全世界介绍了我并不愉快的童年,我想在今后之后,我的祖国应该也会更加关注类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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