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必做到这种地步的。”罗丹似笑非笑。
“她总要有一个变强的理由和活下去的动力不是？而且这么做的话，也是皆大欢喜吧。”凯撒摆了摆手，“仇恨可是一个很奇怪也很有效的东西呢。”
“是吗？或许吧。”罗丹推门而入，丽安娜仍然怔怔地坐在床上。
“究竟是他傻，还是我傻？”丽安娜默默地说，手却抓紧了床单。
“这是个值得思索的问题，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傻，雷霆王聪明着呢。”罗丹想要点根雪茄，然后发现床上还有个病号，尴尬地笑了笑，挥灭手指上的火焰，“为什么不告诉他你的记忆并未被修改？坦白的话，情况要比现在好多了吧。”
“不必了……我还是按照他的愿望，努力变强吧，这些徒乱人心的话，现在说了也没什么意义。”丽安娜低声道，“我会努力成为他的臂助的，变强的方法……告诉我吧。”
“我要带你去魔界，找一个人，你需要做的，是努力让她把你收为弟子——努力吧，她这辈子多少万年都没收一个弟子呢，不过如果凯撒相信你的话，相信你也会努力回应他的期待的。”罗丹的表情严肃起来，“在我和雷霆王的计划中，你将成为这个世界的第一位恶魔猎手及他们未来的领袖，这个决定甚至关乎到世界未来的局势……我希望你有所准备，并做好这一觉悟，因为从凯撒决定全力救下你的那一刻起，你的人生已经改变了，为他而活着吧。”
“我要成为谁的弟子？”丽安娜抿了抿嘴唇。
“魔界第一剑士，叛逆公爵。”罗丹转身离去，“努力吧，你未来的命运。”
“我的命运……已经被人毫不讲理地决定和注定了呢。”房间里传来了丽安娜的低笑，或者是叹息，“本来是很反感这种如傀儡般的操纵的……可为什么……我丝毫不觉得愤怒和悲伤呢？”
大概是这样的吧……大概是记忆没有被篡改的原因吧。
能够保留着对他的感谢和铭记而变强，这种事情……真是太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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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凝视着昏黄的天际，又是一天过去了，平淡的日子，刺激的日子，时间永远不会停步，黑猫站在他身边，显得很局促，手指无意识地波动着衣角，再也不想见面时那么淡漠。
“你……我欠了你很多，但是无以为报呢。”黑猫终于扭扭捏捏地开口。
“哈哈……没什么，不过所有该死的人已经死了，你我也已经相见，就没什么遗憾了。”凯撒笑着摸了摸黑猫的头，“所以以后好好活下去，就是对我的报答了。”
黑猫眯着眼睛，就像是一只享受着抚摸的小猫咪一样，她红着脸道：“你……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比杀人的时候要好看多了，所以以后要多笑呢。”
“是吗？”凯撒摸了摸脸，无所谓地一笑，“其实放下了也好，虽然怀着罪孽的人个个该死，但是怀着仇恨活下去的人也很可怜呢……寄托了亲人们活下去的那份心意，却把自己泡在了血腥里……可是不报仇也不是个事……哈哈，这个世界也挺复杂的，虽然只有对和错，但有些事情远远不能用对错来一概论就呢。”
他看了看有些诧异的黑猫的脸，发现放下了阴森森的伪装的诅咒师竟然也可以这么可爱，就连眼角的那一颗泪痣也散发着奇异的魅力——然后他才发现了，对方竟然换上了一身白色的裙装。压下了心中的诧异，凯撒缓缓道：“去北地看看吧，这几年没回到也没怎么回去吧，那里毕竟是你的家，虽然有些亲人已经去了，但还有更多的亲人在那里。”
“嗯？”黑猫有些愣神，也有些伤感，往日的回忆，确实不能轻易忘却。
“去北地看看吧，我觉得那里会是个幸福的地方，因为我是他们的王，王代表着臣民的意志，王幸福，臣民也会得到幸福。”凯撒轻笑道，“我做的一切都让我感到幸福，所以他们也一定幸福着的，因为王的愿望也是臣民的愿望，王的目的是对臣民的恩赐，我们都幸福着，整个北地，因为我是他们的王，他们是我的臣民，让他们幸福不是我的愿望，而是作为他们的王的命令，所以……你也要永远幸福着，因为是我守护着你们呢。”
看着凯撒的笑容，黑猫仿佛看到了北地的蓝天万里，冰川连绵，天王站在圣山之巅，衣袂猎猎如飞，笑容在阳光下是那么得灿烂，灿烂得仿佛会融化所有的积雪。
她慢慢地露出了笑容，握住了凯撒伸过来的手。
我愿意跟随着你，我的王，和你一起，幸福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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