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到墙上。
一个人扶着墙慢慢向镜头走近。
终于,一只惨白的手进入镜头,接着一个披着白床单,光着腿的人从镜头前经过。
他一直侧着脸,光着的大脚趾上带着一个标签。
“停在这儿。”大刀指着屏幕。
“将这个截图下来,放大加工得清楚些。”他指着男人脚上的白色小标签。
“没问题。”黑客马上动手,一次次提清,上面的模糊成一团的字迹越来越明显。
“赵志诚。”
每个人都默不作声,大家都明白为什么要将这件案子当作绝密了。
视频继续播放,那人走到镜头正中间,“停一下。”芸儿突然喊了一声。
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她情绪很激动,我握住她的手,她微微发抖。
镜头停下,“这里。”她手指着画面中男人的头部。
黑客截下图片进行加工。
一次次加清后,芸儿肯定地说,“这个人,是霍劲东。”
那人耳朵后有一块褐色胎记,形状有点像条鱼,大小约指甲盖。
霍劲东耳朵后面有一块一模一样的胎记,她亲眼见过。
可是如果是同一个人,不管是赵志诚还是叫霍劲东,已经得有五十岁开外。
霍劲东看上去顶多三十多岁。
大刀喃喃道,“也难怪查不到任何资料,名字本来就是化名,人又是死人,数据库里当然没有。”
“赵志诚也已经被销了户。如果不是黑入档案库,让千里眼用他自己开发的面部识别软件做比对,恐怕也找不到这个赵志诚。”
黑客外号“千里眼”,倒很贴切。
“他的女友叫什么?”
大刀翻了翻资料说,“叫米莉,自从赵志诚自杀后,多方联系没有任何人联系到这个女人。“
“他老家在哪?还有家人在吗?“
大刀报出一个偏僻到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地名,一个穷乡僻壤。
师父接过资料说,“恐怕我们得跑一趟。”
这趟差由袁木鱼去,师父详细交待了必须要亲眼看一看的东西。
……
我们几人回到家,师父跟大刀说,这恐怕要成为一桩悬案,霍劲东一跑,随便改了名字,我们就如大海捞针一般。
查活人容易,但查“死”人,太难了。
“他究竟为什么要害这些女人?”大刀仍是不明白。
“大概是因为爱吧。”
“要经过木鱼证实,才能把推测的事情告诉你们。”
木鱼日夜兼程,到达了赵志诚的老家,这里离农村城市化进程还远得很。
老旧的土矮墙,破落的砖房,里面连锁都锈住了。
木鱼拿出手机连上网现场直播师父让他查看的地方。
在院子一角,曾经躺着赵志诚的尸体的那一隅,曾经盛开的夹竹桃早已不见踪迹。
木鱼趴在地上,像猎一样寻找,用手扒开灰土,对着摆在一块砖头上的手机喊道,“找到了。”
他借来锄头,铁铲对着那片地挖了下去。
很快挖出一件奇怪的东西——一支长长的管子。
又向下挖,挖出一只已经烂了的大箱子,以前用来装嫁妆的那种樟木大箱子。
箱子里没有人,只有一些女人衣物。
这里藏着一个衣冠冢,长达数十年。
箱子被木鱼拿了上来,上面开着一个圆形孔,他将那去管子插上去,刚刚好。
师父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和木鱼的通话就此结束。
他瘫在沙发上,点上烟沉思着。
“这个事件从头到尾并没有鬼魂出现,但的确是一个灵异事件。”
大刀听得云里雾里,以我的智商也只知道霍劲东是个该死的坏货色,关于爱情和剥皮间的关系,我一点也猜不透。
爱一个人不是应该让她好好活着吗?
芸儿却问道,“剥皮沾魂制造怪物来体现一个人的爱吗?”
“爱和恨有时是纠缠不清的。”
“行了你俩!说人话吧。”大刀生气地打断两人禅语式的一问一答。
师父将烟按灭在烟缸里,开始讲述他心中的事实真相。
事情是由八七年那场背叛引发的。
赵志诚非常爱米莉,他是当地的高考状元考入的医学院,相当聪明的一个人。
从大四开始他就到小医院去打黑工,帮人做外科手术,风险很大,如果有什么意外,他的从医生涯就全完了。
一个人宁可搭上前途,也要去做的事,原动力是什么呢?
爱。他疯狂地迷恋上米莉这个城里的姑娘。
为了支撑米莉的开销,他拼命赚钱。同时兼顾优秀的学业。
五年大学,他终于熬出头,米莉却在实习时搭上出名的心脑外科的才俊,坚决要离开赵志诚。
“这些资料上都写着呢,我们知道。”大刀说。
“你用了五年时间倾尽一切去爱一个人,却让人当垃圾甩了,五年时间有可能只是在利用你。你会怎么样?”
“不甘心啊,可是又能怎么办?”大刀挠挠脑袋回答。
“那是你,赵志诚绑架了女友,将她活埋在地下,只留一个通气孔,以确保她不会马上死掉。”
“在那几天里,他一定经历了什么际遇。我想,很有可能是遇到了黑棺道的人。”
“那人教他黑压官才会的剥皮沾魂,具体细节我就猜不到了。”
“总之,是他教会赵志诚离魂,他虽然死掉,但本魄不散,尸体不腐,等大家都认为他死掉的时候,他又回来了。”
“将米莉也带走,化名为霍劲东重新开始了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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