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呆了,狂跑着去问护士,一问才知道这段时间带上芸儿,一共死了七个年轻姑娘。
抢救时间三到五小时不等。
我告诉了米兰,她说芸儿应该比她们坚持时间长些。
她不是普通姑娘。
“只能我来了。“
“来什么?“我问师父。
“走阴,把芸儿带回来。“他说。
米兰看我一脸茫然便简单说,走阴就是自己离魂,变成鬼,走鬼路,找到芸儿。
听起来挺简单,可师父不是离魂体质。
他要用手段硬离魂,就在这里我听到一声熟悉深沉的叹息,很短,刚注意就散了。
师父说让我出去一下,他要和米兰商量商量。
因为一离魂就会进入假死壮态,需要有个人守在身边,保护他的身体,别被夺舍。
我太慌张了,独自来到门外一个劲打自己的头。
这时我想到,胖子的奶奶一定知道芸儿在哪。
我飞快跑到楼下,找到胖子奶奶的病房。
“胖子!!“我推开门喊道。
病床空空的,一个护士正在整理床铺。
“这床上的病号呢?“我急匆匆地问。
“出院了。“我又开始出冷汗,市里这么大,他们一走彻底成了大海捞针。
护士看我脸色那么差就说,“可能没走远,刚走,那老太太孙子还去结费用去了。“
昨天还说钱不够,刚才还说快点还我钱,走了连说一声都不说。
我已经顾不上自己的感想,拨腿向楼下跑,感觉第一层楼都是一步飞下去的。
跑到医院门口,胖子刚合上出租车的门。
“胖子!!!“我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
他听到了,他的眼神在倒车镜里和我绝望的眼神相撞。
我看到他眼底深深的内疚,可他还是走了。
汽车绝尘而去,我站在尾气中,头一次因为绝望、背叛、无助、憎恶等感情纠缠在一起而热泪盈眶。
恰巧邵峰拿着花束走过来,看到我蹲在大门口,奇怪地问,“你怎么了?“
我用一句话说清了事情原委,“胖子奶奶把芸儿的魂勾走了,都怪我没早点出手。“
花掉在了地上,我站起来,刚想说话,邵峰两耳光甩过来,他那只没戴眼罩的眼睛红了。
他吼叫道,“我早和芸儿说过,你的爱管闲事早晚牵连她。帮助人的底限在哪?最少别超过自己的能力。“
“你,过界了,什么人都管。”
“那个胖子,没有担当的臭吊丝,自私自利的小市民。”
“只有你,会以为自己和他是同一个村子出来的,借钱也要帮他,你傻逼呀。“
我站起来,脚步沉重向楼上跑,芸儿,就是拿我的命换你的,我也要救你出来。
病房里的灯熄了,点着蜡,米兰守在门口,我从门缝里看师父。
他盘腿坐在床上,像入定,脸色苍白,皮肤上全是水珠。
“他在强行出魂,别打扰。”
“我是离魂体质,我可以去吗?”我很担心自己能不能找到芸儿,但看到师父这么难受……
过了有十五分钟,师父大叫一声从床上掉下来。
米兰冲进去,坐在地上,将他上身抬起来放在怀中,“轻舟,你怎么样?”
师父闭着眼睛皱着眉头说,“我,找不到鬼路。”
“我来吧。你们给我弄少量镇静剂。”
……
我注射了少量镇静剂,感觉自己进入迷糊状态。
身体变得轻盈——我看到师父和米兰焦急地看着床上的我。
“师父,米兰……”
两人好像意识到什么回过头,我则在这个时候看到一条模模糊糊的小路。
我下意识摸了摸怀里,小红棺竟然还在,我迈上小路,向着虚无的尽头走去。
路上昏暗,但是可以看到人,气氛很压抑,像走到黄昏的荒野上。
不时有和我一样低头赶路的人,男女老少,甚至有很小的孩子。
和在普通街道上一样。
不一样的是,这里非常安静,没有人说话,偶尔看到有人一边走,一边低泣。
气氛非常压抑。
走了多久跟本感觉不到,这里没有时间概念。
我看到一个面熟的人影,是那个染过头发的女孩。
“嘿!你。“我跑过去,拍了她一下。
她低头只管向前走,不理睬我。
我向前看,几个年纪相似的女孩子都在,唯独没有见芸儿。
我追上她们,她们像没有意识一样只管向前走。
远远,我看到一个怪石嶙峋的入口,很多鬼在这里驻足,之后走了进去。
就在此时,六个女孩子停了下来。
她们站好,鬼身发起微微的光,这是在消耗自己的魂体,六个人的光茫将不宽的路遮挡住。
一声声,重重的,沉闷的脚步从身后传来,“咚、咚、咚……”
我回过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是曾经大刀的朋友“千里眼”,他已经成了阴差。
只见他大踏步向那个大门走去,速度越来越快。
在六个姑娘的魂体燃烧到最盛时,他在光芒掩映下冲进了那道门。
一切都消失了,六个女孩都不见了。灰飞烟灭。
我松了口气,至少知道芸儿没在这里。
我向来路跑去,扑进自己身体后将所见告诉了师父和米兰。
米兰说这是种法阵,为了掩饰那个伪阴差进入鬼门关。
千里眼不是真的阴差,没有“路引”,他是进不了鬼门关的。
可是这种燃魂术可以掩饰他的踪迹,在魂体烧到最炽的时候,他跑进去,看门小鬼发现不了。
师父一直在沉思,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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