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向深处走,房子生霉的面积越大。
枯树的比例也大了,有些树完全落完了叶子,只余黑色树枝,狰狞向着天空。
偶尔还会看到一两只乌鸦,住在枝头,“嘎嘎”地叫。
“乌鸦啼晚,房屋昏黑,路道腥湿,风头偏北,僵鬼出生,非毛即黑。”佩佩轻轻说着自家的口决。
“你看,玉哥,这些都对上了,我以前背这些决时,总是不耐烦,也没有用上过,看来竟然是真的。”
恐怕我们要遇到毛僵或是黑僵了。
“这些歌决可不是乱来,是多少压官一辈辈积累的实践经验。”
米兰口气中带着对自己职业的骄傲。
佩佩开车的速度更慢,村落里关门闭户,日色向晚,竟然没有一家亮灯的。
吴达出来也就三天到四天时间。
就这么短短的时间,村子就变成这样了吗?
“玉哥,鬼和僵尸不一样,鬼擅长制造幻境,但僵尸自己带着剧毒,还有攻击性,年深的僵,刀枪不入,也没有痛觉。”
她这么一说,我真有些紧张,她话峰一转。
“不过,尸、鬼都是阴性,都怕火和阳性的东西,这一点是一样的。”
经过一个破败的房子,我看到一个胖胖的女人站在门前,怀里抱着个婴孩儿。
她目光追着我们的车子,直盯盯看着车上的人。
“别停!向前开。”我对佩佩说。
那女人很真实,看起来和人没有什么区别。
但我知道那绝不是个人,天刚擦黑,就有鬼出现,公然站在路边。
风一阵阵拍打着车窗,气温在太阳一下山徒然下降。
我心里一阵一阵发紧,后悔自己穿的有点少了。
“刚才那个是谁?”
“是老梁的老婆,就是我告诉你们嘴不积德的那个女人。”
“我们摸清僵尸出现的位置后,先不要动手,先去一下莫小草家。”
开了一小会儿,我们开到一个田埂上,车子停了下来,“不敢再向前了。”
“这会僵尸没有完全醒过来,再向前怕惊了它。”
我们三人轻轻跳下车,脚下的土地寸草不生,泥是黑色的。
不用趴下闻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腥腐气。
“成僵时间不短了,而且生长速度奇快,真是怪,这片地完全不符合养僵地的特征。不靠水,不背山……”
佩佩站在晚风里掐指决的样子,英武之极,像花木兰。
“咱们走吧,观察一夜,我得确定僵尸的等级。好准备应战。”
我们将车开至小草家,婆婆我小时候就在村子里住,所以我也熟悉。
先去了婆婆家,每户人家都像没有人,窗子上不见亮。
我敲了敲门,里面传出紧张的应答之声,“谁?”
“婆婆,记得方雷子家的小子不记得?是我回来了。”
门一下打开了,婆婆端着蜡烛,脸上很是紧张,一把将我拉进去。
门迅速合上了,我环视一圈,这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每家都黑着灯。
凡是能透光的地方,都拿棉被给围挡住了。
屋里倒是挺亮。
“你这孩子!咋这会儿来了?村里出事了知道不知道?你爷爷呢?“
她一连串抛出问题。
我笑了,“婆,我就是带朋友来解决咱村的问题的,这两们女先生都很厉害。“
她”唉“了几声,说自己老眼昏花,也不知道先招待人。
“快来,坐,婆婆给你们做好吃的,没吃饭呢吧。”
“我们快饿昏了。”米兰不客气地说。
床边坐着一个小姑娘,头发扎成羊角辫。
眼睛又黑又大,脸色却白皙的像没晒过太阳。
她看人眼神很直接,和人眼光对上后又会垂下眼帘。
这应该就是小草了。
她不时看看佩佩头上带的水晶发卡。
佩佩发现了,就取下来,走到小草跟前,摊开手掌,“小妹妹,你喜欢吗?”
小草摇摇头,不说话。
“又美又乖的孩子,姐姐才愿意把发卡送给她,我看你就很乖,姐姐给你别上好吗?”
小草不说话,佩佩帮她戴上,又夸她,“好漂亮呀,像小公主一样。”
不知道这句话哪里说错了,小草从头上抓下发卡,扔给佩佩。
“我不是公主,也不是好孩子,我很坏。”
我走过去,蹲下来,看着小女孩,“小草,这个村子好吗?”
她摇摇头,眼神冷漠,“不好。”
“那弟弟投到别的地方不是更好?”
她眼神软了下来,“我和妈妈也会疼他。”
我明白他的意思,村子不好,但姐姐和妈妈都很好。
可她紧接着又说,“弟弟走了也好,妈妈死了。”
“那你为什么说自己不是好孩子?”
她垂着眼睛,不看我,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我却看到,一滴滴的眼泪砸在裤腿上,将裤子弄湿了。
屋里一时静得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我就是坏的。坏女儿,坏姐姐。我对不起妈妈。”她小声地说。
“不怪你,所以妈妈才会惩罚老梁老婆,那个喷粪的张婶。”我说。
她抬起了头,眼睛里全是泪水,又大又黑的眼睛都装不下了,扑扑向下掉。
“我相信了那个死女人。”她咬牙切齿地说。
“我把弟弟推进了水潭。”她恨恨的表情变成了悲伤和后悔。
“是我把他引到水边,然后推下去的。”她扑到床上痛哭起来。
佩佩抱起她,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老梁老婆不止一次告诉小草,妈妈有了弟弟就要把她送给傻子,要么就卖出去。
这样才有钱养弟弟,不信你看你妈有没有钱,没钱养弟弟怎么办?只能卖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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