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瑶眼睛一亮,问病人道:“有两种疗法,你可以选其一。”
“神医请讲。”
“一是割破痈疮、排出脓液,二是蟾蜍拔毒。”肖瑶接着说:“此后,配合内服清热解毒药汤,不日可愈。”
“愿闻其详。”
肖瑶拿过皮插袋,打开,拿出一把亮闪闪的刀子,“用它割疮排脓。”
病人眼睛一闪,问道:“那蟾蜍拔毒是……”
“大个儿活蟾蜍一只,破腹放痈疮上,体凉再换一只,如此,半日痈疮可破!”
“呕……”中年男人脸色一白,高声说:“我愿意割疮排脓……”
哼哼!小样儿……
肖瑶得意地一挑眉,对小厮说:“倒开水、拿盘子、点火、备烧酒……”
小厮一个踉跄,同情地看了那中年男病人一眼,听着不像治病,倒像要拿这货下酒……
看肖瑶举着刀子,中年男人脸色青白,拔腿就跑,被肖瑶一把扯住,“嗳嗳,病床在这边儿……”
刘大夫打了鸡血似的,上前把男人摁倒在床上,“趴好,脱了上衣。”
脖子一凉,中年男人一脸惊恐,极力转头看二人在捣鼓什么。
肖瑶戴上口罩,拿起手边装着麻沸散的小瓶,在男人后背的痈疮上撒了又撒,拿起刀子在开水中烫了烫、烛火上烧了烧、烧酒中泡了泡,然后用烧酒洗了手,拿出银针,给男人麻穴施了针。
稍停,去银针,肖瑶用手摁摁那大块脓疮,问男人:“疼不?”
中年男人感觉了一下,“不疼。”
“嗯,后背放松,不要绷着。马上就好。”肖瑶说着,拿起刀子,切入脓疮边缘,右手画圆,深入腐肉。
只听皮肉声响,男人还没来得及叫唤,脓疮和腐肉已被割下,“啪”地一声被肖瑶扔到了盘子里!
然后,“当啷”一声,刀子也放到了盘子里。肖瑶在那肉窟窿里撒上去腐生肌的药粉,拿过白布,层层包裹起来。
“好了,起来吧!”
中年男人一呆,“咦,这就好了?!”
“好了!”肖瑶边收拾东西,边问那病人:“疼不疼?”
中年男人动了动脊背,几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些麻麻的感觉,高高兴兴地回道:“不疼,有些麻。”
哈,等晚上疼死你!
中年男人慢慢坐起,转头看见盘子里鸡蛋大一块脓血交杂的烂肉,一个干呕……
肖瑶白了那人一眼,“我都没呕,你自己的肉,你倒呕起来了……”
还大男人咧!
肖瑶慢条斯理地写了药方,递给男人,“药方!还有,宜勤洗澡、勤换衣服。此外还应忌食辛辣、鱼腥等发物,少食甜腻饮食,经常保持皮肤清洁。”
说完,肖瑶转头看着小厮,“另收手术费四百文。”
“是是是!都听神医的!”中年男人心有余悸地瞅了一眼盘中的烂肉,逃一般地出去了。
肖瑶重新洗了手,坐了下来,郁闷地叹了一口气:“唉,这哪算个手术啊!”
江山和刘大夫都忍不住笑了。
这个肖瑶啊!
随着老太太的唏嘘感慨和中年男人的夸张显摆,松鹤堂小神医要用刀剜眼、敢拿刀割肉的名声沸沸扬扬地传了出去……
回春堂。
钱大夫听了徒弟的话,嗤笑一声,“拿刀割肉也算神医?”
“就是就是!”徒弟附和着,“师傅一生行医,救了多少人命,您老人家都不敢称一声神医,那丫头小小年纪,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听说那丫头在平安医馆行医时,门口挂的牌子上写着‘松鹤堂小神医’!真是不知廉耻!”
“不过凑巧治好了一两个病人,”钱有成冷哼一声:“说不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就是就是!”徒弟连连点头,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师公还没到吗?”
“算算日子,也该到了。”钱有成皱眉:“你师公在京城舒适惯了,路上只怕走得辛苦。”
“哼!等师公回来了,有那丫头好看的!”
“你师公乃当代名医大家,岂会跟那黄毛丫头一般见识?”
“就是就是!师公他老人家才不屑看她一眼唻!”
……
松鹤堂。
江山见自己的事情已完,抱拳对肖瑶说:“肖姑娘,主子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我回去复命去了。”
“哦,谢谢你。一路顺风啊!”
江山见肖瑶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暗暗咬牙,“那个,你没有话和我们将军说吗?”
“你替我谢谢他吧!月照和月华两个姑娘很好,我收下了。嗯,还有这手术刀也不错,完全符合我的要求,我很满意!总之,我很感激他!”
江山挠挠头,“要不,你给将军写几个字,我给捎去,怎么样?”
肖瑶大眼探究地看着江山。
江山有些心虚,讪笑着说:“你也知道我嘴笨得很,万一传错了话,嘿嘿……。”
肖瑶也不矫情,“也好。”
说着,摊开白纸,拿笔就写。
江山忙转过头去。
将军没看,自己要是先看见了,将军会不会剜自己的眼珠子?
少顷,肖瑶写毕,吹了吹,待墨迹干透,折叠了交给江山,“替我捎给他吧!谢谢!”
江山慎重地放入了胸口,用手摁了摁,一抱拳,“肖姑娘保重,江山告退。”
肖瑶一呆,笑道:“你又不是我属下,用不着这么客气。”
江山哭笑不得,心中暗道:“看将军对你的这份心思,你早晚是我的主子!”
江山也不等江水回来,跟高掌柜等人打了招呼,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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