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暂时就够了。”
吕苳芠呼了口气,“外债先还一部分,其他的充当医药费。”
“然后呢?”
楚歌开口,“再坚持半年或者一年,到那时,还需要多少?”
“不知道……”吕苳芠眼里有点迷茫,“我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所以……你已经打算用自己来换一笔钱了,为什么不多换一些?”楚歌喝了口水,言语冷冽,眼中观察着吕苳芠。
吕苳芠手指将气喷雾握紧了下,却又骤然放开,轻咬了下唇,点了点头。
“那我……想多要点,行吗?”
说着,眼中雾色渐浓,看不清晰。
“唉……”
叹了口气,楚歌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心里的事情有点多,自己不了解的话,可能这会是短暂的一晚,明天依旧会各自走向自己的命运线。
片刻后,楚歌轻声询问了起来。
“可以说说你的故事吗,我想听一听,就当是晚餐的费用,怎么样?”
“……”
“……嗯。”
吕苳芠声音比较小,正好是楚歌能听清的程度。
“我小时候是爷爷带的,一直到十二岁。十二岁那年,我上初中,父母回来接我走,说是城里的初中好。”
“一年后,十三岁初二那年,爷爷脑梗住院了。”
“高中阶段我父母没告诉我家里的情况,但是我隐隐能感觉到家里条件并不好,而我那时能做的只有学习,所以我的成绩会比较好。”
“到了大学,大一那年,我陪着父亲去买菜,医院电话打来,爷爷颅内出血。那时,我们卖了房,我也知道了家里欠了很多外债。”
“大学几年我开始赚钱。学费自理,毕业后也是找了很多工作,只追求工资高的工作,但是依旧入不敷出。”
吕苳芠的深呼了一口气,忍住心底的情绪,继续开口道:“今年实在撑不下去了,我开始想着了解哪些灰色的东西。”
“你知道吗?”她忽然扭头,看向楚歌。
“什么?”
“关于那方面的价格。”
吕苳芠一笑,有点洒脱,没等楚歌回答,继续开口道:“我在网上找了很多个地方询问,年轻高学历的五百,第一次可以涨到一千,但是三围好,漂亮的,什么都敢玩的,价格起步到两千,更多的也有。”
楚歌没说话,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同时也明白这时不该说话。
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让吕苳芠倾诉。
“嗯……几千几千的……”吕苳芠声音有点慵意,“我了解了很久,直到前天晚上才想明白了。”
“与其一个月努力工作,赚几千块钱,不如我把自己卖了吧。”
“卖掉自己之后,每月往家里寄回去一笔钱,趁着现在多赚一点,以后……随便吧。”
听着吕苳芠的话,楚歌心底一沉,明白自己猜对了。
她有明显的自毁倾向。
说来,自己好像还要感谢那个……直播的人?
要是没他,可能这场同学会大家都会欢声笑语聊聊天,最后一一离散。
而吕苳芠会继续她原本的计划,与几年后自毁,化做一条地方新闻。
那时的自己,可能会吃着饭看到这条新闻,留下一句“现在的人真脆弱”?
思绪一闪而逝。
楚歌放下了杯子,转头道:“想继续上学吗?比如考研?”
“考研?”吕苳芠呢喃一声,摇头继续道:“算了吧,研究生他们的报价也就是七百。”
楚歌明白,她还是对自己还有点提防心理,没有真正的敞开心扉,轻轻的点点头,“行吧,那我们就金钱交易。”
“嗯?”吕苳芠眼底露出了疑惑之色。
“我先给你转一百万,算是包你的钱,并且一晚上五千,你考上研究生后,一晚上七千,上了博士,一晚上一万,怎么样?”
“你……”吕苳芠张了张嘴,最后点了点头,“好。”
她心里明白了些什么,但是知道这东西仅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说出来……没意义。
“行。”楚歌掏出手机,“银行卡号多少?我去转账。”
“嗯。”
……
……
片刻后,交易完成。
楚歌直接网银转了钱过去,选的是实时到账。
吕苳芠在收到钱后抱着手机,眼底杂思分涌。
“咚咚咚~”
此时,门响了。
门外也传来了Tim的声音。
“先生,您和那位小姐的晚餐送到了。”
楚歌起身,“好了,先吃饭吧,能走吗?”
“嗯嗯,能。”吕苳芠如梦惊醒,收起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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