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放晴了，如常拍戏。
林至才回到片场，就听到艾梦妮一干人在说笑。
“……那个分镜师之前还不知道，原来挺闷骚的。”艾梦妮小嘴撅着说的起劲儿，“昨晚玩疯了，和另一个女演员亲起来，就差脱衣服了！”
“那算什么，我们那桌才是呢，平时一个个看着正儿八经的，劝酒揩油样样精通！”温芠很是认同地来插话，“我们几个女生在那儿要难受死了！”
“你可别乱说啊！”艾梦妮打断她，“梁导和王导都挺好的人，别造谣。”
“我又不是说他们……”
具体说的谁，声音低了下去，林至没听见，只是有点恶寒的耸耸肩。
来到王经川身边，跟他打了招呼后，便站到他身旁看屏幕里调试好的场景镜头。从小小的显示屏上看场中张艺兴和周维仪对戏。
也不知为什么，林至看到周维仪时总觉得有点毛毛的，看他跟张艺兴在一块儿也总有种暗中较劲儿的错觉，就像昨天的挑衅一样。
此时只见场中周维仪饰演的四皇子高元珉挥剑指着张艺兴，眼神寂寥地道：“不论何时，本王始终只站在天下苍生所在之地，所若有人要逆之，我纵使螳臂挡车也在所不惜。”
张艺兴饰的容洵此时眼中寒光一现，暴喝道：“所以你要横刀立命为了你的天下人杀我？……”
“卡！”
梁导一声高音喇叭把戏叫停，走到场中间口气不太好地说：“这都第四条了，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举起两手一划，指着周维仪说：“周维仪你饰演的是一个病皇子，病怏怏的人在这种时候即使是有气场，那也是绵的，你这表情都快吃人了！”
转过身去，“还有艺兴，你演的整个状态跟这个戏格格不入，像不认识人一样，太冷漠了！你你，你现在因为皇权要和挚友一刀两断，挚友要杀你啊！应该演出那种悲、痛、愤恨，而不是事不关己的冷漠。”
梁导说完转头又重新开始，但又一次在这个地方卡住了，他这下有点无奈了，摆手说：“先停先停！”然后嘴巴一撮，“艺兴你过来！”
“你今天状态不对啊！”他两手搭在张艺兴肩膀上，看到他眼底青黑，便问，“是不是没睡好？看你演可累了！”
张艺兴连连为自己拖了戏道歉，说：“导演我没事，就是这个演员的状态有点难找。”
梁导问他，“你是说这个情绪吗？”他顿住手想了一下，“这样啊，你这么想，你就当作周维仪现在抢了你老婆，你去质问他，那么这种情绪应该就能体会了！”
这个比喻一出引逗得现场的工作人员一阵笑，连王经川都笑说：“导演你这不是为难艺兴么，人没有女朋友没老婆的，让他怎么想！”
现场气氛在这两老导的调侃下，渐渐活络起来。
张艺兴捏着手指在场中继续顺着梁导的说法去体会，但他发现他怎么想，脑海里就要么是相关的一些电影桥段，要么就是林至昨晚向他打听周维仪的样子，不禁都要被自己无厘头的思维搞疯了。
忍不住看向林至的位置，她和温芠正站在电动滑轨后面，艾梦妮搂着她不知道在说什么，她的表情很吃惊的样子，他不由得很在意，想过去看看却又忍住了接着导演的指令拍第六条。
再到场下来时，林至一个人在看书，见他来，说：“今天拍的不太顺利啊！”
张艺兴点点头，“状态找不到！”
“肯定找不到啊！我们张总昨晚冲冠一怒为红颜，结果昨晚头疼没睡好！”杨一詹半真半假地在一旁调侃。
林至脸上一红，张艺兴回头蹬他，“你不是要去给我买药吗！”杨一詹这才笑笑跑走了。
“刚刚你们在聊什么呢？”张艺兴问她。
“额……”刚刚温芠她们其实在接着跟她八卦昨晚各种出格的名场面，“就是讲一些昨晚大家玩闹的事！”
“我看你挺吃惊的。”
林至挠挠头，怪她见识少，想了想问，“明星平时都这么玩吗？感觉玩挺开的！”
“都不算什么，有更过分的。”张艺兴顺嘴说，说完觉得这样说的透不好，“其实也就是少部分，也有很多美好的事情。”
林至抿唇一笑，看着他干净的脸，干净的眼神，心想：比如你就挺美好的。虽然她只从昨晚听说了一点圈子里的端倪，但张艺兴能在这里面这么多年保持这个样子，很不容易。
再看向戏场里各个衣着光鲜的人，不禁有点唏嘘，“有点幻灭啊，之前看照片看视频觉得明星们这么美好！”
“也就是少部分的现象，这些现象在哪里其实都有。”张艺兴再次强调，不太想她把他待的地方想的太不堪。
“我指的幻灭也不全是他们会做那些过分的事，当然这个肯定的。”林至杵着腮，“事实上，在我们普通人看来，其实明星只要做平常人会做的事，有平凡人的欲望就感觉奇怪啊！比如像昨晚一样大呼小叫，喝酒啊，拼桌那些！”
张艺兴笑，“明星都是凡人，不很正常嘛！”
林至脸色有些发赧，“怎么说，我的意思是……”她挖空心思地措辞，“举个例子哈，就像神雕侠侣里，如果我们看到小龙女也拉大便，就会，很奇怪。”
林至为了强调自己的意思，接着说，“因为在我们观念里仙子是不会有三急的……”林至越说言词越粗俗，面皮不禁发红，“明星也一样，感觉应该有点阳春白雪，高高在上的坐在宝座上让众人顶礼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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