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我想象,很柔软,还有股淡淡的酒香。
公孙谕愣了愣,我能感到他的身体是很僵硬的,一点也不似平常的样子。
青年的手搭在了我的肩上,他推开了我。
我不解地抬起头。
他望过来的目光幽深不见底:“你喝醉了。”
“我没有。”
大概是这样的他实在是很不常见,我借着酒意恶劣地攀了上去,捏住了他的脸:“你怕我?”
公孙谕深深叹出一口长气。
“宫翟,你真的喝太多了。”
“算了。”
他一味的拒绝让我觉得有些自讨没趣。
我便抢过了他手中的酒,一股脑地全灌了下去。
酒意上头,熏得我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
“公孙谕,你从前是什么样子的?”
他思索了一番,竟露出有些迷茫的神情来:“我不知晓。”
“不知晓?”我转头看向他,见他神情不似作伪,忍不住问道:“那你在药王谷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我?”青年低下头,语气淡然:“若只说学习医术,那便和其他师兄弟并无区别。只是我从小在谷主膝下长大,他将我视若己出,无微不至。但也因此,我并不像其他师兄弟一样能够嬉笑玩闹。”
“你们谷主为何要这样做?”
“谷主他总是很担心我。”
“嗯?担心什么?”
公孙谕指了指我腰间的玉铃:“因为它。”
“这个铃铛有什么讲究?”
“药王谷原本是蜀国后裔所创,在创谷之初曾受一位高人点拨,说是谷中百年后会降生一名婴孩,面上将会有一块凤凰胎记,一定要为他取名公孙谕。”
“而在他降生之后,就要将这个玉铃给他。”
听到此处,我忍不住打断了他:“你上次不是与我说这是后山捡到的石头做的吗?”
“骗你的。”
“那高人没有说别的了吗?”
青年垂下眼帘:“没有了。”
见他再没有开口的意思,我随意捡了个话头说起来:“救万闲时我犹豫了。”
“哦?”公孙谕闻言抬起头来,也微微笑道:“可我见你方才抱着他十分焦急的样子。”
“这个。”我想了想,然后说道:“他有一点点让我想到了我的母后。而且我对他还有那么一些微不足道的愧疚。”
我拿小拇指比划了一下:“大概就这么点。”
公孙谕不信:“真的就这么一点?”
“好吧。”
“再多一点。”
我思索了半天,又小心翼翼地加了一点。
青紫苍穹繁星点点,夜间微风湿凉,灌进宽大地袖口,冷得连骨头都有些战栗起来。
我将吹得凌乱的头发向后捋了捋,又开始絮絮叨叨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能在万闲身上看到我自己的影子。”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他的义兄报仇。”
“当初,要是我没去城主府就好了。”
“报仇?”公孙谕微微蹙起眉:“你与他有过节吗?”
我将手指放在嘴唇中间,小声道:“嘘,这个不可以跟你讲。”
“为何?”
“你的问题好多。”
我掰了掰手指,又对着月光仔细看了一番。
细长白皙,并不是指节分明的样子,也没什么伤口。
“这样看,根本不像个影刃的手。”
“影刃又是什么?”
“公孙谕。”我捂住了他的嘴,恶狠狠说道:“你今日话怎么这么多?听我说不就好了吗?”
他被捂住了嘴,一双眼睛就眨巴眨巴地看着我,眸光清亮,微微弯起时像月牙一般和暖。
“你又勾引我。”我嘟嘟哝哝,低下头在自己的手背上轻轻亲了一下:“太烦了。”
他眼眸霎时变得幽深,再我还未反应过来时,只感到了一阵天翻地覆,自己便倒下了。眼前是巨大的天幕,以及居高临下注视着我的公孙谕。
“你做什么?”
他这样无端让我有些害怕,抓着我手腕的劲也有些大,这让我觉得有些疼。
青年看着我,叹了口气:“算了,今日且饶过你。”
公孙谕低头在我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他力道太大,又一点没留情,以至于咬破了肌肤,鲜血顺着手腕向下流去。
“盖个印。”
他轻描淡写地这样说道。
我吃痛地收回手来,舔了舔自己的伤口,看青年若无其事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不甘心。
于是我拉住了他的领口,将他狠狠扯了下来,然后咬住了他的嘴唇。
铁腥味在我们唇齿间蔓延。
过了好一会,我才松开了他,然后微微一笑:“我也盖个印。”
我不知晓我后头是如何爬上床睡着的,但第二日起床的我确实是十分后悔。
昨晚一幕幕在我眼前浮现。
我只恨不能立刻消失。
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沸沸扬扬的喧哗声,似聚起了许多人,我生出了些不详的预感,立时推开门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那些村民已全聚到一起,手中还拿着锄头和木棍,一众人将公孙谕与司遥都团团围起。
我微微蹙起眉,望向那被众人簇拥其中的黄衣道士:“你是如何找到此处的?”
他只微微笑了笑:“贫道自有贫道的办法。”
司遥再不济也是青龙太子,这人竟能如此容易就破了他设下的障眼法,难道昨日是我小瞧了他?
我将他仔细打量一番,总觉得他与昨日似有不同。
虽然外貌身姿都毫无区别,但气质谈吐却与昨日天壤之别。
“你不是昨天那个老道士,你是谁?”
那道士却不回答我的问题,只对公孙谕说道:“公孙大夫,莫要一错再错了,你现下已被这妖狐迷了心智,若不及时放手,只怕以后他会将你牵连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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