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你我生死与共!”
侯康说服了二人,随后便告别而去。
申生则捧着侯康临走前交给他的一件据说是淄州王留下来、点名特意交代给申生的东西,让他危机之时可以用作通风报讯。
那东西斗大一个,比申生的胳膊还长,柱形的轮廓为帷布裹罩得几乎密不透风,他隔着摸索了半晌,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你不会掀开来看看?”李十九没好气道。
“要万一有什么机关,喀喇一下,我就死了,那可怎么办?”申生却将东西递给李十九,道,“要拆你拆,我不拆。”
李十九摇头:“我昨天才说让你少看些江湖话本,你看把脑子看成什么样了?”
申生大怒:“除了兵书,我也就只能看看白话话本了,难道你要我去啃那些之乎者?”
李十九再摇头:“好吧,谁让你这胆子真是侮辱了鼠辈?”
“这词我知道——胆小如鼠,对吧?”
“……”
李十九认命地接过来动手拆了那布罩,发现居然是只雉鹰。
“这雉鹰眼熟……真眼熟,特眼熟。”申生打量了半天,怎看怎么不像王的雉鹰,反而像是宁堪手里那只。
旁边的李十九却还沉浸被侯康煽动之中,甚至开始与申生合计具体应该如何。
反倒是申生闻声骤然收敛起了表情,变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你老盯着那只鸟看作甚?”李十九问。
申生琢磨了一阵雉鹰,发现李十九还是那副沸腾的德行,不免抬手给了他副手脊背一大巴掌。
“你打我作甚?!”李十九疼得蹿起来,反手去摸自己脊背……没摸着,火辣辣的真要命,他抬起脚来就去踹申生……没踹着,简直要给气死了。
打不到人还不能瞪吗?于是李十九改用两只眼珠子用力瞪申生。
“你小心眼珠子给掉出来,我可不帮你捡,你自己收着点儿吧。”申生说。
李十九:“……”
“我就是想让你清醒点儿,别傻子似的被那侯康给带跑了。”申生赏给李十九几道白眼,还嫌不够,又补了几道。
等到他屏退了左右,这才覆在李十九耳边道,“那姓侯的八成有问题。”
“什么问题?”李十九一噎,心口的热血直接凉成了冰封的赤水。
“记得此前在王帐门口遇到过白景大人吗?”申生问。
李十九颔首:“当然记得。”
“那你可还记得白景大人跟王说的话?就是最后那两句。”申生又问。
“‘玄甲营可用’?”李十九试着问。
申生摇头。
“那我真记不大清了。”李十九天生对账本数字敏锐,却还没聪慧到能记住别人的一句话——即便那是白景。
申生气得又拍了他一掌,才道:“白景大人说,被宁堪借空了兵力淄州还有一条生路可走,那条路在——”
“南面?!”经申生提醒,李十九陡然想起来了,“且慢!湘淄嵩三郡同盟,淄州明显是在湘西的南面,那白景大人所指的南面应该是——”
“嵩峻。”申生接腔道。
“这、这这……”李十九张口结舌。
“现在你都懂了吧?”申生问他。
李十九急忙点了点头。
据他们二人所知,淄州王并非是个执拗的性子,而是那种除非逼不得已,否则绝对会顺势而为的人。
他们都没看错淄州王,却都没看透这个侯康。
“侯康故意说错王去借兵的方向,是个什么意思?”李十九问。
“可能是让我们即便有个万一的时候,也会逃错方向,因而得不到王的支援,到时候就会……”
申生尾音隐没,李十九惊愕不已:“侯康为什么要这么做?”
申生摇头:“总之,咱们得尽快想个法子,在他害死我们以前,想办法找到一条生路。”
……
侯康别过申李二人以后又屏退了自己的左右,独自往一避人耳目之处,亲手放飞了一只雉鹰。
上书字句与房山几乎一样:将收桩。侯字。
而后,他便回到自己的将军府中,于一处偏厅的沙盘前,开始推荐如何破掉推申生想出来的替张杞辰“守”王座的法子。
与之同时。
泊水,下游。
戚台寅半躺在一条破烂的小舟上,神色复杂地瞥着舟尾正在摇橹的游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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