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竞摆摆手，“不不不，人家现在都有对象了，生活过得挺滋润，我就不打扰了，我们各自安好就成。其实不管是多爱一个人啊，总会有在他的生命里退出的那一天。重要的是，他曾经带给过我什么。就像现在，我想起他来，会感激他在我最脆弱的那段时光里带给我的温暖，鼓励和感动，这无关性别，无关长相。他就像是一只弱小的萤火虫，在我看不见未来摸不清方向的时候，告诉我，前边一定还有路。”
程越鼻尖泛酸，眼睛微微湿润，沉默片刻，缓缓而又坚定道：“我想你也一定是照亮他前行路上的那束光。”
沈竞看着他，眯缝起眼睛，“不对啊，你不应该酸溜溜地说一句，哟……那他是萤火虫我是什么啊？”
“我也是人好吗？就不能允许我为你跟心若无栖的友情感动到落泪吗？”程越翻了个白眼，忍不住笑了出来，“再说了他都已经从你生命中退出了，我吃个屁醋，你当我爱吃啊！”
沈竞啧啧两声，“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爱吃醋的小醋包。”
“你再说一遍。”程越斜眼睨他。
“小醋包！”沈竞拔腿就往楼下跑去。
·
沈竞原本是打算吃过饭后带程越出去四处散散步认认家乡路的，奈何屋外北风呼啸，大雨如注，天寒地冻的，一点儿都没有了出门的欲望。
老爸老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家。
南方没有集中供暖，沈竞家里又没有安装地暖，程越提出想要窝在被窝里睡一觉的想法。
房间的空调遥控器太久没用也不知道被老妈收拾到哪里去了，不过好在还有电热毯可以用。
程越第一次体验，感觉很稀奇，“它会自己发热是么？要多久啊？会不会把我屁股烧着了？”
“你是智障吗，会把人屁股烧着的东西厂家为什么要生产！”沈竞简直无语了。
“我只是夸张了一下，”程越伸手探进床单底下感受了一下电热毯的材质，薄薄的，就跟地毯似的，电路以螺旋状埋在里边，“这个好恐怖，电路就在我屁股底下，不会有意外吗，漏电什么的？”
“你能不能不乌鸦嘴！”沈竞推好了开关，“它到一定温度就保持不变了，你就当它不存在，睡的是条可以自己发热的床单就好了。”
“那我是不是不能在床上激烈运动了？”程越略有顾忌，“会不小心损坏电线吧。”
“你在床上能做多激烈的运动？”沈竞没过脑子就问出来了，反应过来以后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义正辞严道，“那种事情不可以，会破坏电线的！”
“那我不要电热毯了，”程越把电源给关了，“我选择激烈运动。”
“你有病吧！”沈竞简直哭笑不得。
“我觉得我用不着电热毯，”程越握着他的手，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你摸摸，是不是很暖和？你可以抱着我睡。”
“我不要，我天生怕冷的，我想要钻进去的那一刹那也是暖烘烘的。”沈竞还是打开了电源。
程越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东西，他没太听清，再次提问的时候，程越又不愿意说了，沈竞觉得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你到底还睡不睡觉了！”他吼了一句。
“睡啊！”程越脱了裤子就往被窝里钻，生怕沈竞后悔似的，迅速把被子拉过脑袋，埋进被窝里。
床单被套应该都是刚洗过的，还有股洗衣液的淡香，沈竞大概就是遗传了妈妈的细心和体贴吧。
程越枕着蓬松的枕头，闭上了眼睛。
过了很久沈竞也没有上床，被窝外头也没有了动静，程越的半个脑袋钻出被窝，看见他蹲在地上捣鼓一个白色的小东西。
“你在弄什么？”程越问。
“信号增强器，楼上信号不太稳定，”沈竞打开电脑联网设置了一下，偏过头报了串无线密码，“你用你手机试试看有没有信号。”
程越摸出了裤兜里的手机，随便点了个视频app，“OK了，很稳定，要一起看部电影吗？”
“好啊。”沈竞这才起身摸了摸被窝，感觉好像有点温度了。
程越翻了个身，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沈竞，“我给你捂暖和了。”
沈竞笑着在他脑门上啄了一口，脱掉裤子和毛衣，钻进了被窝，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满足感，就好像小时候想吃某一样东西的时候，爸妈刚好买回来了似的，特别幸福。
“好想团在被窝里冬眠，”程越将温热的手掌探进了沈竞的上衣里，在他的侧腰轻轻抓了两下，“都不想上班了。”
沈竞一手握着手机，一手圈住了他的脑袋，“那你下辈子投胎要做北极熊吗？可以冬眠。”
“那你做什么？北极熊夫人吗？”程越笑了一声。
“我还是选择做人。”沈竞说。
“那我也要做人，我下辈子还想追你，跟你在一起。”程越圈紧了他的腰。
沈竞莞尔一笑，感叹道：“时间过得好快，这是我跟你一起度过的第二个冬天了。”
“第一个冬天的时候，我就特别想亲你了。”程越闭上眼睛，贴上了他湿热的唇瓣，用力压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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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早起赶了大半天路人太累，也许是因为怀里的人软软的太舒适，电影才刚看了个开头，程越就感觉一阵困意袭来，上下眼皮不停打架，闭上眼睛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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