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地方，boss不久前确切地出现在了那里。我们不仅可以确定他的具体位置，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当时戴了手表，关于他活动的时间，可以精确到秒位。”
布加拉提瞳孔一缩：“你是说——圣乔治马乔雷教堂的地下？”
“没错，boss出于他谨慎的性格或许会派人把守那里，但那是他近期去过的地方，最好的保护方式就是放弃保护。如果一定要派遣部下的话，只会是‘消耗品’。”
“他更注重的，必然是更容易成为我们目标的撒丁岛。”
撒丁尼亚，我的故乡。我有多久没能真正踏上那里的土地了呢？
但现在还不是归乡的时机。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阿纳纳斯，有一点被遗漏了。boss之所以会选择在那里与我们碰面，正式因为教堂的建筑足够掩藏住数个人的身形。就算是实力一般的敌人，像是你提到的那种‘消耗品’……只要夺得先机，同样可以在其中布下陷阱。”
“布加拉提，你的能力在作用于物体的时候，可以令他们短暂的‘弯曲’，没错吧？不过对于大部分建筑而言，‘钢链手指’的攻击范围还是不够宽广。但现在我们还有特里休。”
“‘钢链手指’和‘辣妹’加在一起，足够使得一座塔楼变成秋天的翠雀，从顶端一瓣一瓣垂坠下来，把它花房处的‘纳骨堂’暴露在阳光之下。如果还有谁敢藏在向这小小的一层地下室当中，无论是B.V.还是史密斯飞船，都不会给他多活一秒的机会。”
我看着其他人愕然的神情，突然意识到他们应该全部都是天主教徒。
但布加拉提只不过沉吟了数秒，就向我点了点头。
“阿纳纳斯，这也许是个好办法。不过以boss收集情报的速度，会在我们回程的中途就调动最近的人手进行拦截，从两个目的地的路程来看，这样做并不能争取更多的时间。”
“我们可以分头行动。一队人前往圣乔治马乔雷，而另一队作为‘诱饵’，按照原计划向撒丁岛方向前进。”乔鲁诺从口袋里掏出了两个小小的装置，其上的指示灯还在一闪一闪地发出米粒大小的红光。
“乌龟里的电脑可以正常收发邮件，因此我猜测其他的信号也能正常与外界连通。鉴于boss先前对我们行踪的掌控，比起是某人的‘替身能力’，我更愿意相信他选择了更加便捷的手段。”
“我仔细检查了乌龟内部的空间，最终在内外各找到了一个‘小东西’。只要带着它们，‘诱饵’就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发挥作用。”
我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布加拉提，后者呼出一口气，通过了乔鲁诺的计划。
“那么乔鲁诺，你愿意负责‘诱饵’的行动吗？”
“当然，”乔鲁诺点了点头，把定位器塞回口袋里，“请放心地将这件事交给我。”
“剩下来的人选，米斯达，你和——，”他略一思索，注视着跃跃欲试的黑发少年，“纳兰迦，你们三个人前往撒丁岛方向。如果在接近目标时仍然没有取得其他人的联系，就先去往罗马。”
“没问题，布加拉提。”
我趁布加拉提完善计划的时间，‘借’了一艘快艇过来。
“保证是以与我们无关的名义出海的。”我率先跨过去检查了一下船上的设施，余光瞥了一眼布加拉提的神情，“原本在船上的人我丢到路过的游轮上了，给了他们足够补票的钱。”
回返圣乔治马乔雷的人选也一个接一个转移到这艘快艇上来，乔鲁诺坐上原来那艘的驾驶室，从窗边探出半个身子来与我们道别：
“布加拉提，阿纳纳斯，福葛，阿帕基，还有特里休，出发吧，祝你们诸事顺利。”
“也祝你们一路顺风。”布加拉提颔首，同样启动了快艇的发动机。
“乔鲁诺，”他看向我，于是我指了指口袋，那是他平时放移动电话的位置，“路上小心。”
“我会的，阿纳纳斯。”他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我相信他看得懂我的暗示。刚刚发送过去的讯息里，有我对于上次战斗的记录，以及对迪亚波罗所谓‘时间删除’的大部分理解与推测。
“把一段时间删去，这段时间里所有人的动作都会延续，而他虽然无法改变其他事物，自己却可以在其中自由行动。”
波鲁纳雷夫这样的描述听起来很傻。诚然，时间被删除的人在这段特定的时间里只是延续先前的动作，无法对身边发生的一切改变作出有效反应。
但对于可以自由行动的迪亚波罗而言，这样做真的能赚得足够的优势吗？难不成他要像传说中的棋手那样，根据时间删除前的局势作出有效的数种对后续发展的推断，站到对自己最有利的位置上，等待结束的那一瞬间再依照自己的推断发动攻击？
倒不是怀疑他的头脑完全没可能做到这点，只是我还有一种更合理的推测。
迪亚波罗在发动替身能力的时候，他视觉当中的时间，亦处于静止与流动之间，使得事物在连续时间点的图像叠加着显现出来。
换句话说，他可以看到事物运动的“轨迹”。
有这样接近于预知的能力，也难怪他能在钩索的攻击当中毫发无损，并在布加拉提行动前就叫破了他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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