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其实还是很不放心让月十九自己一个人去的。
但是月十九说得对，他只能留在酒吧里看着死柄木弔。而且All For One也不会放心让死柄木弔自己一个人待着。
毕竟照顾死柄木弔也不是一个容易的工作，月十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无敌的存在，虽然她没有任何攻击力。
“月十九，小心一点。”
黑雾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见月十九只是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自己，没有多余的反应，黑雾又继续道：“那个地方……人杂得很。”
“那样不会很有趣吗？”
黑雾也不知道月十九到底是在兴奋还是在激动，亦或者是麻木，但是从月十九这句话里，黑雾居然听出了宽慰的味道。
一定是错觉吧。黑雾想。
“可是我没有钱。”
月十九看着黑雾的双眼没有移开。
黑雾没有作答，眼神有些心虚地往旁边飘着。
这间酒吧更大程度上像是他们的基地，黑雾的经营也只能维持日常开销。
月十九又把目光转向了屏幕。
屏幕还在发着微光，可是屏幕那头的人没有回答，看来他也不打算给钱。
“没有钱怎么干活？”月十九说得很直白，她双手抱胸，坐了下来，像是要和All For One耗下去，直到他给钱。
“钱会自己送上门的。”
又来。
All For One又说这种神神秘秘的话，偏偏月十九还听不懂。
她好讨厌这样的All For One，因为她读不懂，还要被赶鸭子上架。
月十九转身离开了酒吧。
“开心吗？弔。”All For One的声音让下楼梯的死柄木弔停下了脚步，“十九她——已经在为你预定伙伴了。”
“预定？”死柄木弔的声音带着一些不屑和嫌弃，“老师，我自己也可以，再加上十九的治愈能力，我们是无敌的。”
“弔。”All For One淡淡地呼唤让死柄木弔不再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感受到了死柄木弔的乖巧听话，All For One这才放缓了语气：
“你不需要伙伴，但是你肯定需要达成目标的帮手，或者棋子。”
这个说法，死柄木弔倒是可以接受。
……
这大概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灰色地带，没有人能说它的存在是绝对的错误、还是绝对的正确，它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存在。
有人需要这个地方的存在，靠着它活命。
也有人希望这个地方消失、绝迹，视它为新时代的眼中钉肉中刺。
月十九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并没有因为她毫无杀气的外形而受到驱赶或者是挑衅。相反，她被工作人员以标准的礼仪相待。
她从工作人员手中挑了一副白色的面具，戴在了脸上。工作人员拉开了帷幕，她走入了场内。
今晚的格斗比赛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每个人的脸上都显示出了兴奋和激动的神情，似乎是有什么大人物要来了。
这里是豪华的角斗场，比古罗马时期角斗场的繁荣更胜一筹。
这里是戴着面具的富人们压上钱财来赌自己看好的选手的灰色地带。
选手都是为了钱自愿迎战的人，其中只有极少数是富人们的奴仆。
“下一场就可以看到 ‘鲛人’了，自从她连赢十四场之后，我都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她出战了呢！”
“下一场肯定是 ‘鲛人’胜出，我已经下注了我所有的家当！ ‘鲛人’从来不让我失望！”
“说起来——到底是谁是 ‘鲛人’的对手？”
“似乎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名小卒，据说还是他自己指明要和 ‘鲛人’决斗的呢！”
“算了……等会儿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就会用自己的性命付出代价。”
角斗场里被对手击败的选手，要么重伤，要么死亡。
对于重伤的选手，为了保护角斗场的存在，以及保护角斗场内所有嘉宾的隐私，当然不可能送到医院里予以救助，任由其自生自灭。
这样看来，直接死在角斗场上的败者还相对轻松，因为他们不用在死亡前几秒体会没人救助的痛苦。
月十九默不作声地听着周围人的交谈，不禁对自己下注的对象报以更大的期望。
当服务生双手托盘走到她的面前的时候，她看了一眼代表“鲛人”的盘子里是满当当的、代表下注的下注牌后，将手中的下注牌放到了空荡荡的另一只盘子里。
她压“鲛人”的对手赢。
刚才还异常喧闹的人群因为月十九的这一动作而安静了下来。
看来只有她一个人压这边赢？
服务生也惊愕了一下，但旋即很快地平复了情绪，走到了下一桌去……
一直到服务生走远，她身边带着面具的中年男人才问道：“你是第一次来吗？”
月十九点点头，不说话。
“啧啧啧……你可会输惨的，好好学着点吧！”中年男人摸摸下巴，似乎很是替她惋惜她的钱。
月十九耸耸肩，她其实也没有压上多少钱，她只是在来的路上收拾了一些小混混，东拼西凑，达到了进入这里的最低消费标准而已。
月十九和这些富人动辄倾家荡产，只为钱翻倍的行为可不一样。
她只是想要到那个人而已。
就算不能买了他，收买人心她也会做。
会场内的灯都熄灭了，角斗场内的灯在刹那间一齐亮起来，晃得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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