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复,认输吧,今**败局已定。”
长安王抱着萧凌的尸身离去时留下这么一句话,看来他已经胜券在握了。
我以为这就是结局。
最终,萧复从天子之尊沦为深牢重犯,这应该算一败涂地生不如死了,这不就是我最开始要达到的目的吗?
我仰面躺在地上哈哈大笑,命运就是这么奇特。
庞老贼站在我的头顶也哈哈大笑。
“皇帝得了狂症杀了延庆王,只得退隐,长安王继位以安国运,这是最好的结局,还要多谢良澄公子了。”
不谢,我想说。
可是没来得及,因为同样的一把刀已经架到了长安王的脖子上,而这把刀的主人竟然是小书生,他的身边站着老太监。
老太监猫着腰跑进来,噗通跪在萧复脚下,“陛下,老奴已遵照圣旨指引镇国公带兵进宫,拿下所有造反的人,陛下,您受苦了。”
从边塞赶回来至少要十天吧,难道小书生未卜先知的道行已经如此深厚了?
深厚的不是小书生的道行,原来是萧复的城府,这在场的达官显贵王侯将相,谁能躲得开他这个布局者。
我划着来时的小船返回的时候,整个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就在刚才我踏上这座岛时,想象过很多个离开的方式。
一命呜呼和他一起被扔到湖里,绝命逃亡和他从此流落天涯,力挽狂澜和他并肩重回皇宫。
生或死,荣或辱,我都想过与你共担,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收场。
现在我的船头只有一条狗,身后老太监站在岸边呼喊我的名字。
这次我不会再回头了,已经没有任何人值得我回头。
我出城的时候,正好天亮,清风凉爽,正是适合去江南游玩的时节。
我策马而去,扬起一路决绝的烟尘。
后来,我在江南逐过风,在西北追过月,也在秦淮最富丽的温柔乡里买过醉,酩酊大醉时沿着独自沿着河岸走,总觉得水中有两个人的倒影,等我上前仔细一瞧,原来是醉眼迷离看错了,想来我整日混在人群之中,怎么越来越孤独了?真是好笑。
转眼已是隆冬腊月,我独身一人在山野茅屋里烫酒,外面是漫天风雪。
其实这样的天气还是适合倒头大睡,但是我不能,因为我有约在身。
眼看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外面风雪不见停,等的人还没来,我暂且眯一会儿吧。
于是我抱着暖炉睡着了,等到我再醒来,屋里已经多了一个人,而且他不等我招呼已经喝上了,地上一个空了的酒坛。
“你个竹竿子什么时候偷练了酒量?”
“唉,酒不醉人人自醉,良澄兄,今日借你的酒消愁啦。”小书生红着脸说。
“噢?莫非镇国公也有了烦心事?不如说出来让我乐乐,解解乏。”
我离京之后,萧复便昭告天下我为平叛玉碎,举国哀痛,从此皇帝的魂侍彻底从世上消失,如今也只有小书生能来找我扯皮几句。
“难道你不知道?嗨,既然这样你还是不要知道了,不说也罢,来,喝酒!。”
咦?这小书生什么时候也学会卖关子了?
我一脸八卦的再三请求他给我这深山野人科普,小书生一开始是义正言辞的拒绝,后来终于松了口。
“皇帝要立后,半个月后的新年就是大婚之期。”
……
“嗨,就这呀?我还以为是什么有意思的事呢?”我一脸不屑地道。
小书生一脸震惊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个被宣告癌症晚期,依然淡定地表示要去吃楼下麻小的神经病。
我和小书生喝到半夜,我低头一看,好嘛,地上好几个空坛子,这是喝了多少呀?
我感到天旋地转,小书生感到地转天旋,上来一把抱住我的头,开始哭唧唧。
“陛下怎么能对你这么无情,简直就是负心汉!良澄你不要伤心难过,我在西北认识很多雄壮男儿,给你引荐引荐,你要是喜欢塞外的西域美男,我也是可以帮忙牵线的……嗝。”小书生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
我气的跳脚,你牵个毛球的线,好好的将军不做改行拉皮条啦,就知道不学好!
还有,最重要的是,小爷我跟姓萧名复的孙子早就一刀两断了,从此婚丧嫁娶各不相干,再说什么负心不负心的就把你扔到外头雪坑里。
我叉着腰对小书生一通臭骂,还没等我发挥完呢,他就出溜到地上了,真是个酒糟竹笋。
我把“酒糟竹笋“扔到墙角皮毛铺成的垫子上,然后回到床上倒头就睡。
夜这么深,又灌了一肚子酒,我本该一头睡死过去,雷打不动。
谁知道小书生酒量上去了,酒品却越来越差,我昏昏沉沉听他骂了一夜负心汉萧复,我差点以为被甩了的不是我而是他。
等等,谁特么被甩了?谁说老子被甩了站出来试试!!ヽ(‘⌒´メ)ノ
接下来的几天小书生每时每刻在我耳边痛骂负心汉,我耳朵都都要起茧子了,他还恨恨地写起奏折来,誓要痛斥皇帝的无情无义。
他天天念叨萧复,搞得我夜夜做梦梦到那个狗贼,梦见他左拥右抱儿孙满堂。
早上我顶着一脑门子怨气,一脚踹醒还在打呼噜的小书生。
小书生一骨碌爬起来,瞪着一双眼,“左前锋!敌人攻进来了吗?!”
“攻你个大头鬼,起床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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