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我们俩被带进了教堂。
有个灰袍修女为我清理伤口,一个黑袍神父站在那尸体面前,神神在在地翻看打量,口中还念念有词。
“死啦?”米酒脑袋凑到他旁边问。
“已去。”神父念完后,抬头看我,眼神中满是尊敬:“这位使者,您可有什么不适?”
“没。。。”我说。
“神父为什么称我为使者?”我引他。
“古书中记载,神的使者,血液可绝血族。”
嘿 ,就等你这句话 。
我装作深沉,学着在胸口划十字:“神引领我来,击退邪恶,将凡人从恐惧中拯救,自此幸福安康,阿门。”
周围彻底安静下来,人们冲我投来崇拜的目光,我双手合十欠身回礼,腰都沉下去了赶忙起身划十字。
好险,差点串宗教了。
一片寂静中只有不知道哪里的野狗在狂吠,似乎要拆穿我那不怎么高明的谎言假象。
10
这里要插一句,这个世界的神和我以前知道的神并不相同。
虽然习性差不多,有天使吸血鬼,还有圣经十字架,但也仅限于此,我曾经试探地提过耶稣的名字,但他们一脸懵懂说不知道,反而供奉一些我听都没听过的神。
比如代表生育的辉和神,带来财富的姆基神,象征快乐的普婷神,总之分门别类有模有样十分复杂。
宗教内对世界的划分就比较简单了,神族,人族,魔族。虽然我不相信这世间有神,觉得都是鬼扯,但还是多少了解了一些。
最高位的神,他没有名字,大家就用神来称呼他,神的下面有神族,神族比较混乱,有天使,精灵,四季神,各种主管人类情绪神。
魔族泛指任何对人类不利的种族,包括但不限吸血鬼,恶魔,堕落后的天使海妖。
这里更像个宗教的大杂烩,各方宗教都掺一点,最终搞出个四不像来。
我和米酒在教堂住下了。
我作为神的使者有单独的房间,一张大床十分宽敞,米酒作为我的仆人住在我隔壁的小房间,他就比较寒酸了,床很小,连蜡烛都只有一根。
黑灯瞎火的,米酒惴惴不安地掰扯自己手指,犹豫了半天问我:“你,你真是神的使者啊?”
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半天都在想这件事啊!
这家伙智商真是令人着急,我怎么会有这么天真愚笨的队友。
我白他一眼:“你有脑子吗?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吗?
他迷茫地摇头:“那你若不是神的使者,是怎么杀死长生不老的吸血鬼的?”
我嗤笑:“这世间哪有什么神族血族,都是凡人用来自我欺骗的把戏,我若真是神的使者,哪能惨到流落街头风餐露宿,连个面包都要和你抢。”
他想了下,似乎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却
仍不死心地问:“那他是怎么死的?”
我从兜里掏出个白色瓷瓶:“喏,毒药。”
这是我在买蒙汗药时一并买的,被人咬住脖子的时候一时慌乱,抓了把针就刺进去。人是死了,但具体是死于那怪人给的药,还是买来的毒,我就不知道了。
米酒颤巍巍地接过我手里的白瓷瓶,瞪圆眼睛抖着声音问我:“那,那他不是吸血鬼的话,你,你不就杀人了吗?”
他浑身颤抖,嘴巴一开一合像是要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来。我在他失控前捂住他的嘴,食指放嘴边让他安静:“嘘。”
我尽量柔和地看他的眼睛甩锅:“我也很怕啊,但我得救你。”
米酒用了好长时间才止住发抖安静下来,他垂着眼睛拽我的衣角:“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
我问他:“你不怕我了?”
他缓慢地摇头:“我知道你不是坏人。”
我简直要被他这个单纯的理由逗笑了,若是世间真有所谓的神,并派使者来到人间的话,那一定会是面前的这人,多单纯呐,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他拽着我的衣角不放:“你还没告诉我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我们之前不是过得挺好的,为什么要来教堂呢?”
当然是为了权利。
金钱哪够啊,钱来来去去,总有花光的一天,但地位就不同了,有了至高无上的身份,那呼风唤雨,巨星环绕,岂不美哉。
但从嘴里说出来还是一副深思熟虑过后的悲悯语气,我在昏暗的烛光中望着他:“我们不能整天这样提心吊胆的漂泊着,米酒,我们需要一个能落脚的避风港,需要一个家。”
他被我话里的哀伤语气感染,叹了口气,伸出双臂环抱着我:“神会宽恕我们的。”
。。。
得,全白说。
我让他背了三十遍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才放他走。
11
事实证明我今晚说的话他一点也没听进去,他仍旧认为那人是吸血鬼,并偷了毒药去解救之前被吸血鬼咬伤的人类。
他的想法十分简单,毒药既然能杀死吸血鬼,那定然也能杀死被吸血鬼同化的人,他假借我的名义溜进关押那些人的房间,将药下进食物里。
之后他高高兴兴地找我邀功,说我那毒药,真的能能救人。
“吃过毒药的人,都从死亡边缘捡回一条命来,他们下午便不再咳血,到了晚上,甚至已经能下地走路了!”
他语气欢快地汇报,仿佛真的做了件了不得的大事。
我却大约明白了。
我把“毒药”倒出些,混在水中,让他端给来教堂里其它患上瘟疫的人喝,并观察他们的反应。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