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昆指了指姬安, 对洪长风道:“此事还须等他醒来再议。”
这自然是搪塞之词。姬安只有打架的时候带脑子,平时的大小事宜一向由林昆做主。
“也好。”洪长风理解地颔首,又打量了二人一眼,试探着问道, “木道友是仙修,这次为何也入了四季山?若被人发现身份,只怕会惹上麻烦。”
林昆心说我还混进你们魔道地界了呢。
这牛当然不能吹出来。他想了想,简要解释道:“此番来四季山修炼的, 其实是诗道友。姬安是为护持她,我也就一道跟来了。”
“原来如此。”洪长风便将姬安与林昆当做诗函之雇佣的客卿了。
他看向诗函之:“诗姑娘年纪轻轻,气度沉稳, 想必是我魔门大宗的子弟吧?”
诗函之态度不亢不卑:“不敢当, 晚辈是铜雀宫中人。”
铜雀宫只是二等门派,从规模和修士水平上看, 的确算不上大宗门。
然而, 这铜雀宫里女修甚多,和各大门派世族皆有联姻, 背景不可小觑。大宫主又名扬在外, 乃金丹榜上第三高手,所以洪长风和朴空也都知晓。
“原来是铜雀仙子的弟子, 久仰仙子和白骨祖师大名,可惜吾等晚辈无缘得见。如今见到姑娘芳容, 也算得偿所愿了。”
朴空急茬茬地恭维了一句, 却显得有些轻浮, 令诗函之再度皱眉。
“宫主与白骨老祖并非道侣,还请朴前辈慎言。”
“额……”朴空闹了个大红脸,摸了摸头,讪讪道,“姑娘恕罪,是朴某轻信风言,言语有失,绝无诋毁铜雀前辈之意。”
洪长风已经瞧出诗函之不待见他们,便对林昆道:“我看那边的火熄了,和阿空去给两位师弟殓骨,少陪二位了。”
林昆了然地点点头。
两番雷击之下,那些修士的尸骸早成飞灰,估计连储物袋都捡不着。
这二人不过是被诗函之这样的小辈撅了面子,心里尴尬,所以暂且回避吧。
待人走远,他好奇地问向诗函之:“诗姑娘似乎对那两人有些成见,可是不愿与之为伍?”
诗函之有些难以启齿,犹豫了片刻,才慢慢解释道:“木道友不了解魔道宗门。合欢宗中人,虽谈不上邪魔之辈,但行事作风也为人不齿。”
合欢宗主修双修之术,门中弟子也大多耽于淫乐,师徒同宗□□的丑闻层出不穷。
除此之外,更有献媚于高阶修士者,甘愿做旁人的炉|鼎。合欢宗能排入魔门前十,很大程度上是抱了诸多大腿的缘故。
最令旁人牙痒的是,合欢宗的媚宗弟子,无论男女,专爱勾引旁人的道侣,以毁人姻缘为荣。门风之荒淫,名声之败坏,素有魔门妓馆之称。
天下还有这样的门派?林昆听完也不大理解。
“我观洪朴二人,气正神清。实在不像你说的……额,邪淫之徒。”
诗函之垂眸道:“也许因为他们是清宗弟子,比之媚宗中人放浪形骸,清宗修士要禁欲许多。”
“还有禁欲派?”林昆更加不解,“怎么同一个宗门,相差如此之大?”
诗函之摇摇头:“其中内情,我亦不知。不过,门中尊长早有叮嘱,忌同合欢宗人有所来往。”
“明白了。”林昆颔首道。
如此看来,让洪朴二人入伙之事还需仔细斟酌。
诗函之毕竟是女儿家,若出了什么岔子,他和姬安不好向铜雀宫交代。
再者说,姬安这傻子根本不懂讨好女人。带着两条狼在身边,万一孙媳妇被拐跑了怎么办?
正在心里盘算着,靠在肩头的人似乎做了梦。
姬安在林昆耳边呓语了一句:“媳妇。”然后伸手将人抱住,换了个异常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林昆:??!
这人睡相怎么这么差?自己好心好意让他枕着,居然还占上便宜了?!
诗函之掩唇嗤笑一声,双颊绯红地转过头去。
林昆:“……”
你个小丫头转什么头啊?小小年纪思想不要这么复杂!
他方要把树熊一样扒着自己的姬安推开,两个捡尸体的人回来了。
一瞅这拉拉扯扯的阵势,朴空脖子根都红了。
洪长风也面露尴尬,拽着朴空扭身就走:“咳咳,打扰了……我们、我们再去那边看看……”
“等一下,别走!”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林昆解释不是,不解释也不是,干脆羞愤地姬安推地上了。
冷不丁吃了口土,做梦娶媳妇的某人猝然惊醒。
真是的,他还没来得及掀盖头呢。
姬安揉着眼爬起来,看到林昆正怒瞪自己,诗函之红着脸偷笑,两个魔修站在不远处,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
他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木棍儿,我睡了多久?”
“不到一个时辰。”林昆面无表情地擦了擦领口的涎水,磨着牙问道,“用不用再睡会儿?”
“额,不必,精神恢复得差不多了。”姬安掸掸衣服,小心翼翼地离林昆远了些,开始打坐回复灵力。
见姬安醒了,洪长风和朴空上前打了声招呼。
交流一番之后,自然又回到了结伴同行的话题上。
姬安听完,不假思索地看向林昆,明显是等他拿主意。
朴空见状,笑着感叹了一句:“二位感情真好。”
姬安闻言十分受用,笑意盎然地应和:“我们自小相识。”
洪长风问道:“二位一个仙修一个魔修,在一起很艰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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