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交给我吧,我会打进的。背负着大家的期望,这一球我绝对会扣进的。’
第二扇门,松动了。
“嘟——!”
“进了!”
“太好啦!”
“好棒!”
“不会吧……”
看着被撞飞在地的赤司,实浏脸色大变。
“小征居然……”
通过黑子的‘拟天帝之眼’,火神终于能够对抗赤司。二人将全部都寄托给对方,完全放开来打,如果不是深信彼此的话,根本不可能做到。正因为是火神和黑子,才可以破解‘天帝之眼’。
“那个。”冰室看了眼紫原,“赤司被逼迫到这般境地,难道是高中以来第一次吗?”
“不,大概是初中和我对决那次以来头一遭吧。”紫原想起以前两人的那次比赛,“不过,那场对决最终还是赤仔赢了,在那之前也没听说过他有过失败的经历。可现在的赤仔,进攻不得分,防守也放不下来。所以会不会是第一次呢,赤仔。别说是高中,甚至是出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失败的滋味吧。”
“呀咧呀咧——。”雅治撑着下巴,目光追随着场上的赤司,继防守失败后又投篮失误。即使拿到了球权,传球也被诚凛截走。动摇等同于杂念,‘zone’甚至都消失了。
“有输有赢,这样的人生才是完整的吧。”
“呐呐,雅治哥。”雅也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红头发哥哥的枷锁是不是被打破了呢?”
“嘛——,你猜。”
‘到极限了吧。’
‘不可能,我绝不会输的。’
‘放弃吧,凭你已经赢不了了。’
‘闭嘴,我会赢。至今为止是这样,以后也是。’
洛山的攻击被瓦解,赤司拦不住火神,诚凛已经慢慢将比分缩小了。放弃单打的他,将球传给了实浏。
‘什么啊,这个传球也太勉强了吧,简直就像从别人那里接过来一样。’
不仅是传球,就连回防速度也慢了一大截,赤司的状态从未如此差过。
“别开玩笑了。”
根武谷一把揪住赤司的衣领。
“刚才那个软绵绵的传球连小学生都能接到吧,现在可是决赛,你觉得那样能行得通吗。给我振作起来啊,赤司你这混蛋!”
“嘟——,白队,请求暂停。”
白金监督看着坐在休息凳上低头不语的人,内心五味陈杂。
‘难以置信,赤司竟是如此脆弱的选手吗?只是被缩短分差,不应该这么动摇的,但是……动摇的原因,是被那两个人破解了必胜的杀手锏。他精神上受到极大打击,队伍也因此变得不和谐。这样下去的话……’
“准备换人了,赤……”
“请等一下。”黛从座位上站起,将监督的话打断,面朝赤司。“真够丢脸的啊。”
实浏、叶山以及根武谷纷纷抬头。‘卧槽,霸气侧漏了。’
“还等着队友的安慰和鼓励吗,谁会做那种事啊。说了那么多大话,你就这么点本事吗。我可不这么认为啊,现在的你和当时天台上的简直判若两人。话说,你到底是谁啊。”
赤司瞳孔一缩。‘我是谁?’
黑暗的世界里出现了一道亮光,亮光的深处是一名女子,她的手中抱着一个蔷薇发色的婴儿。
‘我是谁?’
婴儿慢慢长大,读书、拉小提琴,弹钢琴,直到女子送给了他一个篮球。
‘我到底是谁?’
‘我是……’
‘我是……’
画面逐一消失,赤司发现自己站在了一个空旷的房间里。没有灯,只有一扇小小的门将光亮透进来。
‘你是我的软弱。’
声音传来的位置就在身后不远处,那里有一张石凳,上面坐着一个人。
‘出生名门,总是站在顶端,胜利逐渐变成一种义务,即便失去了唯一能给予自己安歇之所的母亲,家族也不允许我止步不前。或许从那时起,我的人格就开始一分为二。’
‘篮球,最初是母亲留给我的。虽然父亲十分严格,但只要能获得胜利,也就随我去打了。帝光篮球部的训练虽然辛苦,但并非痛苦。而且能够尽情打篮球,与队友们相处的每一天都很愉快,随即夺得了初中联赛二连霸。这是除了和他们之外,和任何人都达不到的荣誉。’
‘但是,某一时期开始,队伍的理念逐渐变为胜利至上主义。与此同时,他们每一个人的才能也逐渐展现出来。然而成长快得惊人竟演变为因难以掌控而生的恐惧,以及担心被他人抛下的焦虑感。’
‘我……为了能够和他们继续打篮球,我必须变为最强之人。’
‘所以,我诞生了。’
站着的赤司忽然开口。
‘我再次统治了他们,初中联赛三连霸也不在话下。无可挑剔的胜利,我是绝对的。即便他们成为敌人也不会改变,我会继续证明我的强大。’
‘所以不再需要我了吗。’
‘是的,你就永远留在这里吧。’赤司转身看向坐着的另一个自己。
‘我本是这样打算的,但现在你却被败北的预感所困扰。’
‘沦为弱者的你又明白什么。’
‘啊,我大概不明白吧。我想用胜利来维系那些无法替代的东西,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方法。正是这份软弱,让你诞生了。只追求着胜利,抛开其他的一切,甚至迷失了自己为何想要变强的初心。而现在,你却正在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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