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无奈了,它上下打量了下邵江一。又是一阵低喝着,相互打了招呼后,它们就像来的时候一般调转身躯,晃动着胖屁股,慢慢回归森林。惹不起,那就不吃了。
“就这么走了?”螣柏难以置信的指着野兽消失的地方大叫。
“你舍不得?”邵江一将石头随手丢掉奚落他。
“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只是……无法相信……”螣柏伸出手,抓挠了几下树干,接着又负气的一屁股坐在树根上生气了闷气。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幼稚。邵江一根本不需要他们的帮忙,他在这里坐着只是为了看他们出丑,看他们的笑话。
邵江一坐了下来,看螣柏并不搭话,他推推他的肩膀问他:“喂!生气了?”
螣柏懊恼的靠着树干摇头:“没有,下次,别这样,你知道那些情绪对我跟老黑都不好。我的脸够肿了!您应该说明原因,要知道我们会跌入思想的深渊无法自拔。即使您不在意,即使我们在您心中不值什么,可是,看在我们跟您一起赴死的份上。别这样了!求您了。”
邵江一靠着树干,轻轻的合起眼睛,他语气带着一丝哀求说:“回去吧,你们真的帮不上什么忙。回去……帮兰兰兹的忙,他比我更加需要人手。事情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回去……安安全全的等着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螣柏冷笑:“您是怕我们知道您的秘密吗?”
邵江一摇头:“您故意这么说,也激怒不了我。对我来说,这世界上最难忍受的恶气我都咽下去了。您这点并不算什么。”
螣柏疑惑了,他上下打量着邵江一,在遇到他之前,他就是个普通的,没有任何后台的兵痞子,虽然他有着属于自己的那一套独特的生存之道,但是鉴于他的社会地位,他还衬不起“世界上最难以忍受”这类词汇。展望世界的人,往往凌驾于世界,这是世界的潜规则。
轻轻的咳嗽了一下螣柏轻声问:“那股恶气?我的意思是,并非打探您的隐私,您说过,在特里娜面前我们并不需要虚伪,我们都应该坦诚。”
邵江一没有说话,他的思绪逐渐,逐渐的飞到了某个地方。有一个地方,那里面四处都是厚重的灰尘,那地方由于常年没人打扫到处结着蜘蛛网。螣柏侧头看着他,看着他的胸腔上下有次序的起伏着……表情无悲无喜,平静至极。
“您睡了?”
“怎么可能!”
“在想什么?”
没有回答,只有寂静。接着……一滴巨大的水底于树冠滑落,击打在一颗花蕾的孢子上,那孢子迅速弹开,种子弹喷射得到处都是。那声音犹如隆隆雷声,在螣柏的耳边炸开……
螣柏颤惊了一下,抖了一下,迅速站起来,站在他们附近的老黑也蹦了起来,带着一丝困惑受惊的表情四下看着。
“一,我听到一些种子离开母体的哀哭!”老黑一边说,一边到处看着。
“我想,我也听到,我甚至听到了那些种子有多少颗。它们告诉我,它们有……”螣柏刚想说出那个数字,邵江一便插嘴到:“一百七十颗。有三十三粒掉进了附近的水洼。”
老黑与螣柏惊恐的看着邵江一,这件事,很显然邵江一早就知道会发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邵江一站起来,走到放置在一边的箱子前,他看着毫不反抗的那两只强活着的狗儿。伸手抚摸一下那狗儿的毛发,那狗挣扎了一下,摇晃着站了起来。
“特丽娜也给你礼物了吗?在人类摘去你脑组织以后?”邵江一拧开水壶,喂了那狗几口水。那狗贪婪的舔喝着,它又有了欲望。
邵江一一边喂着狗,一边低声说:“人类的大脑有几百亿个神经细胞,那堆稠嘟嘟的东西里,有着很多奇妙的地段。每一秒世界的各种信息会变成各种脉冲,组织成信息反馈给我们,我们做出大脑给予的反应。无论是音乐家,历史学家,文学家,无论你是那种职业者,你所运用的地方,你发育最完全的脑组织都不一样。我们都不熟悉大脑……但是如果按照原来的世界的规律,我们的大脑会跟随它的规矩走。特丽娜不同,特丽娜是新的自然界,很显然,她刺激出了新的波段,我们的大脑再次发育了。”邵江一站起来,看着两个震惊的人。
螣柏的嘴唇有些发紫,他的上下嘴唇哆嗦了两下后说:“你是说,那些死去的人,是因为无法发育完全而死去的?”
“我又不是科学家!”邵江一毫不客气的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那么,世界上所有的生产处TO矿的地方都一样吗?都是使用这种新的自然规律吗?”螣柏继续问。
“我又不是亚罗,亚罗也不可能知道,他最多就是个打猎卖钱的!”邵江一撇撇嘴,又回到大树根的旁边,他拿起那根摆在一边的树枝,看看四周。那些在树枝四周打转的蚂蚁们已经找到了回家的路,它们已经回归了应该去的地方。
“此路不通,自有通归之路,人类是一种笨拙的生物,就是学走路要快些。我搞不懂为什么要发育成两条腿走路,明明四条腿要快一些。”邵江一唠叨着,抬眼看看被巨大枝叶阻碍的天空,又是一滴巨大的水滴滴落,掉到了他的脑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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