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信动作极快的避过,怒道:“你不想救她就直说,她的命关系着另外一个人的命,难道我还会害了她不成?”
秦无伤半信半疑的缩回手,此刻死马当作活马医,有一线希望总是好的。
金色小虫子爬入李冉冉的嘴里,花信这才松了口气,坐到一旁的太师椅上,屁股刚沾到椅子又急急的站起来,“不行,我要走了。”
秦无伤怎么可能让他离开,宽袖一拂,就拦住其去路,“你要去哪?”
花信叹气:“去苗疆。”
秦无伤一顿:“去哪里做什么……是为了伊娘?”
花信意识到没说清楚前自己这素来固执的师兄绝无可能放他离开,于是只好长话短说:“伊娘很早之前就同李冉冉一起种下了同生共死蛊,即便生不能一起,死也会在同一时刻。”
“这钟蛊毒不太适合用在两个女子身上吧。”秦无伤淡淡道。
花信有些尴尬,轻咳一声道:“她……本来是准备下在我身上的,后来阴错阳差弄错了,后来她自觉和李冉冉情同姐妹,倒也未曾懊恼过。”
秦无伤颔首:“那么刚刚那只虫子又是何物?”
“是回生蛊,只要肉身未腐烂,都能起死回生。”花信将方才那个瓷瓶放在桌上,继而道:“这个是药引,每个月需要给她服用一滴,是这只蛊最喜爱的食物,从而才能让它不断修复宿主的身体。”
秦无伤扫一眼瓷瓶道:“既然有这般好的神物,你早该给伊娘服下,那么冉冉也就可以早点脱险。”
花信没好气得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同生共死蛊下在李冉冉身上,她才是宿体,我即便救活了伊娘,这一头李冉冉死了,伊娘一样活不久,相反的,李冉冉死不成,伊娘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急着回去了。”秦无伤反将一军,“我不是很懂这回生蛊,你在这里我也好放心些。”
花信哑口无言,忽然觉得几月不见,自己这师兄忽然变了不少。
“她什么时候会醒?”
花信叹气:“不一定,短则半月,长则两三年,每个人的情况有所不同,但是我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若是得到细心照料,肯定是有百利无一害。”
秦无伤刷的站起,“我去把神医找来。”
花心瞠目结舌,急急的追出去:“什么神医?师兄,哎哎,师兄你等等……”
白影很快步入晨曦中,唇畔含笑,犹带喜色。
.
.
江湖荡起浩然大波,莫离山庄一夜之间惨遭灭门,同一日,失踪许久的邱家后人邱络绎重现于世,当晚狂性大发,六大门派除了昆仑之外均遭其毒手。而先前令武林众人最头疼不已的段离宵被传闻气绝于山庄内,却一直未曾找到其尸首。
.
两年后
“你还要在这里多久?身子不好就不要随便出来走动了。”抱怨的娇柔女声喋喋不休,尽管稍显聒噪,却依旧不能否认说话的人有着一副叫人惊艳的好嗓子。
“再一下下就好,你再陪我找一下好不好。”她撑着一旁的石壁,气喘吁吁的道。
伊娘翻个白眼,纤指往对方脑门一戳,“奴家才不要陪你这个死心眼的在这里疯,都已经过去两年了,他要是真没死早就来寻你了,更何况,你说你亲眼见他身亡,那么请问,死掉的人要如何复活,搞不好现在都是白骨一堆了。”
闻言,李冉冉很快黯淡了脸色。
“对不住,奴家又说错话了。”伊娘自知失言,软绵绵的凑过去环着她:“奴家只是觉得,那么多次来这悬崖底下找,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或许你也该学着放弃。”
“为什么要放弃啊?”她笑嘻嘻的反问,“我那会儿也不是都死了么?最后还不是从鬼门关上走一圈就回来了。”事实上那昏睡的那一整年里她几乎都在做梦,梦里是满满的他,之后醒来也曾有过轻生念头,可一想到身边有人不辞千辛万苦的把她救回来,忽而又觉得不能这般自私。近来总是听到有关他生死未卜的传闻,也许老天冥冥之中还是帮着自己的吧……
“娘子——”黑色身影由远及近。
伊娘挥了挥手,“你来了,奴家正在劝服这个榆木脑袋呢,谁知道她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反倒愈加固执起来。”
“师侄女本来就是个痴情种。”花信微笑。
李冉冉淡淡反驳:“我已经不是昆仑的人了。”
花信笑的愈加开心,“有何关系,我师兄可未曾把你从昆仑族谱中除名,更何况,我还是习惯你叫我小师叔。”
李冉冉唇角一勾,这一直喜好穿粉色衣服的花信转了性,自从头发变白后连带着性格都翻天覆地,原先气质优雅,可如今……她啧啧的摇着头:“花少侠啊花少侠,我还是习惯看你穿着粉衣骚包的样子。”
“噗……”伊娘捂着唇,忍笑的很是辛苦,一边是相公,一边是挚友,哪边都不能得罪,真是要命哟。花信恼怒,佯装扑上来揍人,李冉冉躲在伊娘身后,三人打打闹闹,一直到中午才起身回去。
穿过郁郁葱葱的树林,便是小径。她看着身前态度亲昵的两人,由衷的感激他们,自那日之后,花信便受秦无伤所托,在山脚下找了个两间猎户小屋,她一屋,另两人一屋,比邻而居,原先她在昏迷期间,伊娘甚至抛下相公搬来照顾她,这份情,或许她李冉冉这辈子都还不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