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好一会:这个真的要我说?可以不说吗?
“噢……当然不能,你的回答可谓是相当的重要。”
“我很高兴你是这样说的。”
“我也很高兴你是这样认为的。”
他停顿了一会,接着说:那天我看到他将大部分照片装进公文袋子里,还用胶水粘了起来,行为古怪。他看到我,眼神闪烁地躲到一旁,慌慌张张地出门了。他的行为的确很古怪,至于杀人……我想……大概是了。
“百分之几?”她的笔又开始在写东西。
“百分之七十吧。他有一段时间弄来了很多金枪鱼三文治……我想碰,他不让我碰。”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度重复了一遍:三文治?金枪鱼?
天哪,这简直就是太疯狂了……
半夜里,有家庭的人还在熬夜,单身的,没有结婚的,早早去睡觉了。
黄雁如单身又没有家庭,但她还在熬夜。
她住的公寓已经好几天没有打扫过,乱七八糟的公文放得到处都是,照片全洒在地上,红酒喝完了也不收拾,酒杯脏兮兮的,红色的一大片染满了瓶身。她在自己住的公寓里添加了一块白得刺眼的白板,上面满是涂鸦,写满了日期,其中最后一个日期是圈了起来,打上一个特大的问号。最后的日期是在杜晓文家里的日历上找到的,这是一个未知的时间,但很快就要来临。现在是晚上的十一点五十多分,很快就要进入全新的一天,而日期则与日历上的一模一样。这就是杀人的预言,她还在寻思着,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乔的那边,她已经商量好,所有的女囚犯不得单独活动,在案件没有侦破期间,任何人都不允许见她们,上网的限制也被大大地提升。从另外方面看来,她们的人身自由受到了干预,但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因为在她们当中,有人将会非常危险,既然无法确保保证其中一人的人身安全,那就不如全部保护起来,直到抓到凶手为止。
她在白板上涂鸦着,心灰意冷地托着额头,手里的笔也随之抛掉。
早上七点钟我就起床了。
我昨晚梦见了那一条河,那条被誉为“救世主”欢腾而去的河流在我梦中出现了。’出埃及记’的经文犹如咒语那样,缠绕在我耳边,挥之不去,经文有一种彻夜未眠的感觉,不断地灌进我的耳朵里。
醒来以后,我脑海里只想着一个人—TINA,那可怜的母亲。
我迅速地拦截着计程车,开往女子监狱。
事前我并没有通知到乔,因为时间太匆忙,我打算到了那边以后再通知她。
不过还好,那边的狱警貌似认得我了,毫无戒备地放了我进去,还专门派了一个人带着我前往TINA单独囚禁的牢房。
在前往的路上,她孜孜不倦地发问。
“像TINA那样恶毒的女人,你为何还要见她?”
“可能她有故事吧。”
“她可是一个恶毒的母亲。”
“我倒不这么认为。”
“她也是一个疯子。”
“也许你说得对。”
我感觉自己快要接不下去了,她实在是太过于处处逼人。
“像你这种一大早上跑过来找一个女囚犯的人已经不多了。”她似乎在试探我过来这边的目的。
“我来找她,只是源于一场梦。”
她肯定觉得我在忽悠她,但那确实只是一场梦而已。
很快,我们到了门前,她下意识地作出拔枪的动作,我有点惊讶地看着她。
她笑了笑:抱歉,习惯成自然了。
“TINA……开门!我是楚楚!”她拍着门,很不斯文地叫喊着。
里面没有反应,她不是尴尬地笑着:可怜,估计还在睡觉。
她拿出钥匙,将门打开。
随着视线逐渐往右边转移,我看到了TINA坐在地上,那双可怜的脚平放着,她的头歪向一旁,耷拉着脑袋,双手在萎缩着,桌子被翻倒,一条绳子连接着她的颈部,绑在一处角落里,拉得很僵硬,残余力量还呈现在表面。
她激动得马上吹响了笛子。
我仿佛遭受巨大打击那样,跪倒在地上,凭着膝盖的动力,慢慢地爬过去,从她的手掌里掰开,发现那是一张画纸,记录着的是一名二十岁的少年,俊俏而开朗,那不变的围巾,那不变的翱翔在空中的动作,让我对她在临死之前做着什么事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乔赶到了现场,目睹着这一切,目瞪口呆的。
我慢慢地抱紧了TINA的尸体,不禁悲从中来……
许医生……她在呼喊着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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