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走近:“童茹玥?”
她没回答,显然已经半醉,行为举止控制得不太妥当,趴在床上,小腿翘着,托着下巴,一脸迷离地盯着他瞧。
荆焱在她跟前站定,居高临下的姿势。
就这么对视几秒。
童茹玥忽而笑了:“我是你的玩物吗?”
荆焱怔两秒,过去把人抱起来,她很软,亦没什么力气反抗,趴在他肩头,呼出的气都带着酒意。
她的嗓音低下去,几不可闻,似是自言自语,又问了一遍:“你把我当收藏的玩具对吗?”
荆焱喉结滚了滚,轻声:“不对。”
童茹玥恍若未闻,酒精让大脑异常迟钝,没法正常思考亦没法合理判断。眼前的记忆碎片一重重,全是少年靠着沙发椅背同人交谈的那几行话。
【很有挑战吧?】
【确实。】
【喜欢她什么呢?】
【她挺有意思。】
【差点忘了你那病态的收集癖。】
午夜梦回里的片段反复凌迟,叫她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栗,即便过了这样久,心还是疼的。
原来她从未忘记。
荆焱能察觉到怀中女孩在发抖,他掌心熨贴在她颈后,安抚地捏了捏,而后拉开些许距离,难得温柔:“怎么,冷?”
她却不愿意看他,依旧垂着眼,含含糊糊:“你得到了就会放过我吗?”
荆焱沉默,捏着她的下颔抬高。
小姑娘睫毛轻颤,似蝴蝶羽翼,眼角散着红晕,显然不胜酒力。半晌,她挣开他的手指,侧过脸来,在他喉结处落下一吻。
湿濡的触感,生涩笨拙,舌尖划过,却勾起燎原大火。
一晃那么多年,当初齐耳短发的少女早就长发及腰,一头青丝散在身后,穿着他挑的深紫睡裙,皮肤白到晃眼,纤白的脚踝上有金色细链,充斥着无法言说的禁忌欲望。
即便先前单纯地靠着什么都不做,他也早乱了心神。
更何况是这样明目张胆的勾引。
不是柳下惠,不可能坐怀不乱,荆焱活了二十四年,外表风光霁月品行高洁,实则内心的阴暗全被这姑娘给一点点挖出来。
曾经镜花水月的短暂甜蜜,化成了求而不得的煎熬,还有一千多个深夜里无处不在的恶魔蛊惑,都将他逼至深渊。
如今救他的解药近在咫尺,怎么可能收手。
唯一那点清明如走钢丝颤颤巍巍,荆焱克制着不弄疼她,把人箍在怀里亲吻,久违的甜蜜流连在唇齿间,渐渐,收不住力道。
感觉如火上浇油,烧得理智寸草不生。
他眼底猩红一片,什么都考虑不了,手指扶在她脑后,用力汲取着这久违的甜蜜。听着她因为挣扎响起的金属细链声响,一下一下,似堕落人心的摇魂铃,逐渐释放出他心底蛰伏的凶兽。
姑娘陷在他钩织的迷魂阵里,深的发,白的肤,无比有冲击力的对照,每多看一眼,都是血脉偾张的罪恶。
简直要了他的命。
这一刻,荆焱不得不承认自己卑鄙,关键时刻,他俯下身,手指摁在她腕间的刺青上,不紧不慢地摩挲,“想好了吗?”
小姑娘手背盖着眼,被他反复肆虐的唇殷红近妖,不知为何,不肯出声。
荆焱恶劣地煽风点火,嗓音沙哑地喊她名字:“玥玥,你看一看我。”
童茹玥听不清他具体说什么,可能她自己都没料到,有朝一日,会陷在欲念的海潮里浮浮沉沉。
身体永远比大脑诚实。
她来不及细思为何完全不抗拒他的碰触,也没办法承认自己还未忘记他,权当成了一时冲动,想着给了他一了白了,这样也好,结束这段孽缘。
可他并不愿草草了事。
他是如此的可恶,迟迟不愿真刀实枪地上场,旁门左道可以玩出花,学业上碾压不算,连这种本能类的技巧都天赋异禀。
童茹玥泪眼朦胧,望着床头那一展灯,又被转回来,剥夺了所有的呼吸。 荆焱贴到她耳边,指节刮过她耳垂,一边放柔了嗓:“为什么骗我报z大?”
心高气傲的男人,这么多年耿耿于怀,居然还在纠结志愿的事。
可她又哪里答得上来,大脑如浆糊,被这等手段折磨得人都晕了,连当初应对的版本都忘了,断断续续地回应:“我、我不知道。”
荆焱暂且停下,哄着她:“是我做错了什么?”
她难耐地咬着牙,终于屈服,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你把我当金丝雀,挑战而已,我要一个人在a大看雪,我过得很好……”
闻言,荆焱有半刻发愣。
聪明人无需过多点拨,超凡卓绝的记忆力很快让他将高考完后的那段蛛丝马迹串起来,从她莫名其妙发消息说去z大,到之后暑假里刻意的冷落。
这一切都是从分数揭晓的那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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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酒。
江逢舟无心的话。
几分钟功夫,荆焱就理清了七七八八,他将她汗湿的发拢到而后,盯着她的眼睛,轻叹:“你来找过我。”
说不清是何滋味。
荒谬和懊恼交织在一处,而后演变成压抑的火气,或许还有点迁怒。
气她随意放弃了他。
也气自己好面子时的胡言乱语。
命运何其残酷。
汗津津的小姑娘云里雾里,浑然没察觉到男人复杂的内心波动,浑身的气力都拿来抵抗他有一下没一下的逗弄。
荆焱眼里欲念翻腾,仍是衣冠楚楚,撇去那衣冠禽兽的孟浪行径,他面上并无太多表情,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要奔赴狂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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