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安静瞧了她一会儿,似乎考虑今日是否要放过她。
然而最终,可怜兮兮的女孩没能等到大赦,屋子里太过昏暗,她努力想要睁开眼,可惜也没能看清什么,疼痛不期而至,叫她泪眼婆娑。
他目光下移,不肯错过一分一秒,面上带着势在必得的笑意,喟叹:“你是我的了。”
这一晚,成了不眠夜。
童茹玥的酒意半个钟头就被湿透全身的汗水带走,她喘得像条被扔上甲板的鱼,喉咙都哑了,哭过求过讨饶过咒骂过,都没能换得他半分怜悯。
膝盖和腰在这场单方面的碾压局里宣告报废,天明明亮,累到手指都抬不起来,才在他大发慈悲的允诺里昏睡过去。
醒来后,已是第二日傍晚。
身上衣物是新的,黏腻的感觉也不翼而飞,大概是某些人良心发现做了清理。
童茹玥抱着被子坐起来,房里就她一个。随便扫一眼裸露在外头的皮肤,青青紫紫的痕迹,掀开裙摆,腰上两处尤其明显。
人渣。
她面红耳赤地暗自腹诽,强忍着不适朝浴室走,步子很慢,整条腿因为长时间的高难度pose而酸胀不已。走出两步,没听到宝石锁链的声响,又狐疑回过头去。
解开了?
自由了?
童茹玥怔在原地,不敢相信幸福来得这样突然。只是狂喜过后,又多了点无法言说的难过,心脏处隐隐作痛,仿佛在提醒她的犯贱。
不就是你要的结局吗。
一夜狂欢换以后互不干扰。
你还在留恋什么?
她垂下眼,明知道该趁此离开,耳边却莫名其妙响起昨夜他的种种行径,神魂颠倒的时刻,他总是强迫她睁眼看一看他,或是逼着她喊他的名字。
每每目光交融,都能见到他眼里偏执到极点的迷恋,缱绻万种,不负情深。
不像是假的。
也不像是做戏。
童茹玥有点乱,一方面怕这人犯病又把自己锁起来,一方面也忍不住怀疑他的动机。
四年了。
如果单凭没得到过的一腔执念,他确实坚持得挺久。
正常人会这样吗?
童茹玥拧开房门,慢吞吞朝外走。
别墅空荡荡,夕阳的光穿透落地窗的薄纱,家具覆上一层浅金,木质地板被晒了一天,有些发烫。
她没见到荆焱,环顾四周,发现包包和手机放在大门玄关处的柜子上,而另一边的走廊尽头,朦朦胧胧有一幅她的照片。
是现在离开,还是过去一探究竟?
感觉像在做一道选择题。
童茹玥纠结半刻,做了决定,她把随身物品收好,正欲逃离牢笼,又像是冥冥中被喊了名字,回头认真看了眼。
照片里还是短发时期的她,站在a大礼堂的高台上作新生代表入学的演讲。应该不是偷拍的角度,正脸一览无遗。
嗯?哪来的。
她的手在大门处的锁放了许久,终于没忍住好奇心,走至跟前。近距离观察,下边果真手写了日期,9月10日,确实是开学典礼的那天。
童茹玥认出他遒劲有力的笔迹,愈加诧异。
不过更古怪的还在后头,贴着照片的拐角处似有一道暗门,似乎是主人没留意关好,留了些微的缝隙。
好奇心无孔不入,她纠结了会儿,伸手推开。
入目是艺术长廊般的装饰风格,红丝绒布作了墙面,宫殿样式的花岗岩地面,吊顶垂落着造型别致的琉璃灯,光线明媚,能覆盖至墙上的每一幅照片。
这些照片都是她,或静或动,镜头有些隔得远,有些还挺近。
童茹玥倒抽了口气,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里像极了小型的影展。或者说,模特均为她一人的影展。
她愣了半刻,捏着背包的带子,不由自主地朝里走。
照片并不多,按照手写的日期来看,每个月只有一张,有时隔了一个季度,拍摄的人也不专业,有几张甚至是糊的,即便如此,那人依旧仔仔细细地将它们冲洗放大,镶在漂亮的檀木框里裱挂。
她沿着墙,仰头一幅幅地看。
基本都是她重要的经历,每年的特等奖学金颁发,英语辩论赛的头名,金融课题获奖接受记者采访的报纸翻拍,还有每学期结束她离校的样子。
她的心跳得很快,走至最后的画框,里头却是空空如也,下边写了两个字。
【毕业。】
似乎还没来得及放上去照片。
童茹玥想到他出现在拍摄毕业的草坪上,忽而意识到这一切并不是巧合,他应该就是为了拍这张从临城赶过来。甚至,在她不知道的日子里,他一直在惦念着她。
突如其来的真相让她浑身僵硬,直到门边传来动静,才如梦初醒地转过身。
荆焱没靠近,隔了几米,声音听不出喜怒:“害怕吗?”
童茹玥没说话。
荆焱笑了笑,走至第一幅照片下,淡声:“这用手机拍的,你一分之差挤掉了别人的特等奖学金。”他倚着墙,似在回忆:“洗手间碰到说你坏话的小子,我把他踹到水池里了。”
童茹玥:“……”
他慢条斯理地迈开步子,嗓音淡然,随口说着每一幅照片来龙去脉,有些细节她都记不得了,而他显然放在了心上,比她脑海里的更清晰。
不知不觉间,鼻头发酸,她仓皇地垂下眸,眨去水汽。
良久,脚步由远及近,停在她面前。
荆焱捏着她的下颔抬高,又问了遍:“我这么穷途末路地追着你,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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