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家的狗倒是好好的,但值点钱的大牺口,全死了。
一个个死相恐怖,有的头身分离,有的被开肠破肚。
农家一家人一年的收入除了庄稼就指望这点牲口了。
“有人死吗?”佩佩问。
婆婆摇摇头,“我不知道啊,人都不出门了,谁也不知道谁家出事没,这么大的事,人能顾住自己就不错了。”
佩佩很担心,“僵尸酷爱血腥,全村的活物一旦吃光,一定会攻击人,僵尸等级越高,越没有人性,只余本能。“
“明天咱们先清点人数吧,看看有没有人员伤亡。“
佩佩正分配明天的任务,谁查哪个区域,突然住口不说话。
黑乎乎的房间里,蜡烛早就吹灭了,她侧着头仔细听外面的声响。
我自认听力很好,也跟着听,外面很安静。
“起风了。”听了半晌,佩佩突然幽幽来了这么一句。
“僵生风,鬼生雾。”她补了一句,婆婆搂着小草缩在床上。
过了一会儿,果然有脚步声,每一步都像砸在人的心上。
它走得很慢,好像一边走,一边看似的。
“咚……”
“咚……”
佩佩小心地走到窗外,揭起一角向外看。
我和米兰也过去,三人凑到一个角上。
只见远远的,一个瘦瘦的影子一蹦一蹦向前,每跳出几米远就停下来左右看看。
“她的眼睛正在退化。再过段时间就全靠听力了。”
她明明离我们还有一长段距离,在佩佩说话时,她突然抬头侧脸地倾听。
我们吓得都闭嘴不敢出声了。
她向前跳行着,不多时从我们的房子前经过,经过时头侧过来一直瞧着窗子。
不知道她俩咋样,那对玻璃状的眼珠好像在和我对视,把我吓得够呛。
她的衣服还在,已经破成了条条状,跳起来时,那衣服就在空气中摆动着。
裸露的皮肤长出白色毛发,指甲有一寸长,呈钩状。
这一夜还算安静,我们分着床和地铺草草休息一夜。
一直到天亮她没再出现,一定是从另一条路回去了。
一大早,我们顾不上吃饭,开了门三人分片去敲村民的门。
我在路上走着,只感觉到凄凉,我从前生活的地方,那个美丽又热闹的小村庄,现在一片荒芜。
连人都看不到,有人躲在窗子后偷看,我能感觉到目光,却捕捉不到人。
走到一户房子前敲了敲门,“开门,柱子叔,我是方玉硕。”
门开了,柱子叔邋遢得像个鬼站在我面前,他激动地抓住我的肩膀,“方大爷是不是也来了?”
……
一路走过去,这样的情景一再上演,这时我知道爷爷为什么在村子里这么有威信。
奇怪的是,并没有谁家说少了人,大家都相信那东西只要听不到声音看不到光就找不到人。
我们集合时佩佩并不这么认为,她说莫愁还留着一点意识,不想伤人。
否则光是凭着嗅觉,就能一个不少屠杀整个村子。
我们三人一起向另一条路走去。
那里离水潭近一些,还分布着几户人家。
前几家还好,再走百十米远,一股土地的酸腐味传来,我停住脚,问佩佩“这是僵尸的气味吧?”
佩佩蹲下来,沾了点土闻了闻,摇头道,“不是,这里的土反而没有那么毒。“
我们都感觉不妙,三人来到气味最重的那家。
我心下一沉,“这是许贵富家。”
那股浓重的气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我伸手要推门,佩佩喝道,“别动。”
门上沾着些许粘液。她把外套脱下来,用衣服缠住手这才推开门。
“皮肤最好不要直接碰这些东西,如果有微小的破损,也会中毒的。”
房子的门掩着,走到门口那股浓烈的味儿从门缝向外涌。
我几乎没有勇气推门了。
佩佩挥了下手,让我和米兰站在她身后。
她包好手推开这道门。
我眨了眨眼睛,感觉空气是粘稠的,眼睛给辣得睁不开。
地上倒着一摊黑乎乎的东西。
像一堆垃圾堆在地上,佩佩拉开灯,地上湿乎乎,走进去,地面很粘,鞋底都给粘住了。
我们站在那堆垃圾前,那堆东西是个被腐蚀的人。
皮肉上好像被倒了大量硫酸,皮肤被烧得起了泡,来破了很多洞。
毒液渗入内脏,将内脏都化掉了,所以地上这么湿粘。
人的头骨还依稀余下一点头皮和头发,脸部已经白骨上,只挂着少量皮肤组织。
“这样大面积被毒液腐蚀的真不多见,我想那女尸一定是把毒液呕到他身上了。”
我想像一下那画面,一个浑身白毛的女尸,跳到仇家门口,怒视着这座房子。
纵身一跃跳进院子,撞开房门,对着受惊吓许贵富喷射般吐出呕吐物。
将他从头淋到脚,瞬间,皮肤发出“滋滋”的烧灼声。
许贵富惨叫着,在地上翻滚。
女尸面无表情注视着他倒在自己脚下……
“喂,想什么呢,走啦。”佩佩拉我一把。
许家最后一个人也死了。
“还有一个人呢,咱们刚才好像错过了。”我提醒道。
“许贵昌的老婆。”
我们赶紧又向回走,那个院子我们敲了好久的门,没人应声。
现在想起来,门是从里面反锁着的,也就是说有人躲在里面没有给我们开门。
那个院子,枯草满地,一条踩出的羊肠小道从院门通到堂屋大门处。
佩佩敲门大叫,我绕到一边,从窗子向里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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